她也不想倒在操场上届时被人围观,于是只得放弃和自己的身体对抗,停了下来。
她走到另一端操场的边缘,扶着一棵树,慢慢蹲下身。
眼泪还是不停地流,落了她满脸,倪雀抬手,怎么抹也抹不尽。
她怎么会这么不争气,喜欢一个人,说不出口就罢了,还做不到全然无为,干出偷亲这种事,最后把一切都搞砸,把自己弄得如此难堪。
倪雀一时都不知道,这汹涌到快要把自己淹没的难过情绪里,是自我厌恶居多,还是委屈居多。
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不想喜欢江既迟了,也再不敢喜欢江既迟了。
在无人知晓的地方,痛快地哭了一场,倪雀的心情渐渐平复。
眼睛红肿得厉害,一眼就能被人看出哭过,倪雀暂时不敢回宿舍。
她躲在这操场一角,背靠着树干,放空着自己的思绪,也决心放下这段注定不会有结果的暗恋。
过了很久,她才起身,慢慢往宿舍的方向走。
宿舍门关着,老师们都去坐班或上课了。
倪雀用钥匙开了门。
她找来透明胶带,把撕碎的扉页纸一瓣瓣粘连在了一起。
做这些的时候,她的内心已经很是平静。
粘好,对折,倪雀把这张扉页夹进了那本裴多菲诗集里。
吃药抹药后,下午的时光还很长,倪雀坐在床头,一页页翻看这本诗集。
书不厚,内容也不多,一个小时便已翻尽。倪雀把诗集放好,打算周末将其带回家,如无必要,之后她再也不会打开这本书了。
*
这天,赶在老师们下班之前,倪雀做了一顿饭。
等老师们回来时,女生宿舍客厅的餐桌上,已经摆了好几道菜。
还有几个菜没做完,倪雀尚在厨房忙活,老师们见状,赶忙进去帮忙,林杳更是直接把她从厨房拎了出来。
“我明天就要去教室上课了,之后都帮不到你们一点忙,一直这么白吃白喝的,我太过意不去啦,”倪雀看着眼前几位瞪着自己的老师,弯着眼笑说,“就这一次,你们别怪我啦。”
周老师捂着自己的心肝:“唉哟小朋友你怎么这么会说话。”
倪雀说:“因为你们人都太好了,我就会忍不住要说真心话呀。”
林杳摸摸她的脑袋:“真的不考虑一直在这儿住下去吗?如果你担心你爸爸那边,我还有校领导,都可以去做他功课的。”
“不用了林老师,我总归是要回去的,我也会保护好自己的。”
唐娇捏捏她的胳膊,说:“我们还得待到六月底呢,你毕业了我们也还在,想蹭饭想留宿了,随时过来。”
倪雀笑着点头:“好呀。”
剩下的几个菜,接手的老师很快就做完了。
众人围着桌子,站着吃饭。
江既迟只是一个短暂的过客,他的离去,并没有给在座的谁带来挥之不去的伤感。
大家边吃饭边闲聊,笑闹依旧,说着白日里办公室发生的趣事,说着班上哪个孩子又惹了什么难处理的麻烦事。
吃到一半,突然有人问起:“对了,江既迟已经到北阑了吧?”
冯子业说:“他落地了给我发消息来着,三点多就到了。”
那人叹了口气,感叹道:“他条件可是太好了,长得好,学历高,性格好,”又问冯子业,“家世应该也不错吧?”
冯子业:“可不呢,妥妥一小少爷。”
那人气叹得更重了:“咱们这七个姑娘,他怎么一个也没看对眼呢?”说着难免狐疑,“冯老师,你确定他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