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今天江瑶镜要回程家,江鏖特地叫她来自己院子一起用早膳,可人出现在眼前时,他直接愣在当场。
江瑶镜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唇。
她今儿上身的是自己做的衣裳。
准确来说,是一件素白无任何花样的裙子,上面的花样都是前些天捡的花自己染的。
幼时学女红时,江瑶镜被针扎得嚎啕大哭,到底没能学下去,所以她几乎不会任何女红,明明这衣裳摊在桌上时,自己下手花染时也讲究了配色聚散。
谁知穿上身后这么一言难尽。
也不能说丑,只能说,过于花里胡哨了些。
“挺好,看着挺热闹的……”江鏖干巴巴评价了一句。
“这个样子,您怎么夸得出来?”江瑶镜哭笑不得坐在他对面,“一会儿我就去换了,以后再也不自己动手折腾衣裳了。”
还是做花签吧,用它们做花染,还不如归于尘土呢。
本来这裙子一上身江瑶镜就想换的,忽地就想到了那日岑扶光的穿戴,当场就决定至少穿半个时辰还要在府里晃一圈。
就不信了,这衣裳你能找出配套的来?
愿意换就行,若她以后都穿这类的衣衫,江鏖还真夸不出来,迅速提出今日重点,“带一群人去程家,回去就收拾东西,等程星回一到,话说开就走。”
“我就在家里等着,他要是不写和离书,老夫亲自跟他谈!”
一个谈字,说得杀气冲天。
“明天才到呢。”江瑶镜给他盛了一碗青玉河虾羹,“今儿就收东西,您倒是在家里好生坐着,我这一晚怎么过?单单程家夫妇就够我头疼了。”
“还是说您要和我一起,在程家住一晚?”
江瑶镜一直认为结亲是两家人的事,但一段姻缘的结束只能是两个人的事情,只要程星回那边谈好,自己离开即可,至于他的父母亲戚,就得他自己应对了。
自己去程家住一晚像什么样子,那自然不行的。
江鏖砸砸嘴,“行吧,明儿……”
不对,他突然回神,想到了昨儿晚上收到的消息,“那你还得在程家多住两天。”
江瑶镜:?
“也不知道秦王或者皇上又闹什么,昨儿秦王去京郊大营了,回来的将领直接去那边,就地开始比武。”
就地?江瑶镜不理解,“这一路急行军的劳累就不提,两年了,家人亲眷也都盼着人回来呢,好容易回来了还不归家要去比武,就不怕民怨沸腾?”
“倒不会民怨。”江鏖摇头,“赏银翻倍了,只要赢一场就有钱拿,而且秦王还会亲自下场,说不得就被秦王看中飞黄腾达……”
就是不知道秦王或者皇上此举是何意,难道真的哪里又要开战了?
江鏖在沉思。
江瑶镜也在沉思。
她第一个反应是,程星回应该会被揍得很惨?
下意识就认定秦王是冲着程星回去的。
昨儿不过小打小闹,就能刺激他到如此?
理智告诉自己,秦王不会这般幼稚儿戏,可她仔细回想那人的行事作为,不是一般的百无禁忌,他好像真能干出这种事?
在情之一字上,这么冲动的么?
江瑶镜眉心一跳,随即瞳色一定,心里有个模糊的预想。
或许可以借此来……
“先不和离了。”她忽然道。
正在回忆西南资料的江鏖被惊回神,看了她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