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该管你们的家事,可他,提了定川侯府的名头,那我自然就要询问一声了。”
定川侯府的侍卫还好,都是便装,就是看着比寻常人要勇猛一些,可王府这边都穿着统一劲装,腰佩寒刀,一看就是贵人家里的亲卫。
那男的早就吓得两股战战,若非被人压着,都要瘫软在地了。
“姑娘,姑娘!”那老妇人直接跪在了地上,“老妇一家只勉强算是洗鹤姜氏的远亲,时常被接济,从未狐假虎威过,就是这孽障,他成日家在外面招猫逗狗,后来更是染上了赌,实在是戒不掉。”
“贵人要出气只管拿他出气,别迁怒老妇一家才好。”
“娘!”
那人不可置信地怒吼出声。
妇人却看都不看他一眼,整个人都佝偻了起来,家产没了,小女儿没了,家里只剩小儿子了,必须要舍了大儿子了,他已经没救了。
江瑶镜看了江团圆一眼,江团圆使劲扶着她站起身来。
“您别怕,我不会迁怒任何人。”江瑶镜先是消除了她的紧张,才问她,“您说您和洗鹤姜氏是远亲,他们一直都在接济你,是一直如此,还是近段时间才如此?”
虽不明白贵人为何要问这个,但老妇还是诚实答了,“是我们家厚着脸皮上门去求的,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靠着姜氏给的银子,赁了些许田产,日子倒也顺当起来,偏,偏偏这个孽障又染上了赌!”
江瑶镜敏锐抓到重点,“所以,你的意思是,以前他只是无事生产,是在姜家接济你们后,才慢慢染上赌的?”
老妇不明所以点头。
江瑶镜看了一眼屏风后面坐着的岑扶光,他也在看着她,挑了挑眉。
“你们这次是进京么?打算做什么?”
“赌坊那边催债,家里实在没有钱了,就想着来我妹妹这边借点,她嫁到津海的,谁知,谁知这畜生趁我昨儿个早睡,诓骗他妹妹下船玩,竟、竟是把他妹妹都给典了!”
江瑶镜看了一眼那个进来后除了喊声娘就再也没抬头的男子,语气幽幽再问:“姜家更近,他就没让你去姜家借银子?”
“倒是说了,只是姜家平时接济老妇许多,实在不好意思再登门了。”
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就算这不是针对姜家的局,但若把后面的魑魅魍魉抓出来,肃清了江南赌坊,对百姓而言,也是一桩幸事。
“我会派人去寻你的小女儿,把她带回来。”江瑶镜话说得很直白,“条件就是这个大儿子你得舍了,你可舍得?”
“舍得,当然舍得!”
那老妇人毫不犹豫的就应下了,还跪下给江瑶镜磕头,“求姑娘一定要把我小女儿带回来,老妇人实在感激不尽!”
若只是单为钱财,自己也舍不下大儿子的,总想着他或许会改,这次来找妹妹借钱也是为了他,谁知他已经不是人了,就是个纯粹的畜生,亲妹妹说卖就卖。
这样的人,不是自己儿子,他也不能再留在家里了。
那人还想喊叫,被侍卫先一步堵住了嘴。
江瑶镜点头,让她放心,“只要线索是对的,一定能寻到你女儿的。”
“团圆。”江团圆走近俯身,江瑶镜低身吩咐她,“给她包五十两银子吧。”
江团圆点头,又去搀扶她起来,直接扶着她往外走。
等他们都离开后,岑扶光才从屏风后出来,看向守在门口的见善,“已经在外人露了身份,从现在起,你们都是侯府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