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扶光坐在床边,长腿随意舒展,垂着眼帘看她,自然没错过她脸上的好奇,嘴角一撇,忽而俯身,一张脸就这么凑在她的面前。
眉梢下压,瞳孔上抬,面无表情看过来时,好像一头正在择人而弑的斑斓猛虎,微微歪头,就连音色都染上了凶戾,“大哥鼓动我造-反呢,你说要不要干?”
被他突如其来动作吓到的江瑶镜:……
没好气地一巴掌拍开他的脸,白眼几乎翻到了天上。
“不可能。”
这三个字,江瑶镜说得斩钉截铁。
谁家要造-反的人在外面活蹦乱跳到恨不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好吧,没骗到。
岑扶光撇嘴,又坐直了身子,也没坐直,就懒懒放松脊背,肩膀下榻,没有作怪后的嬉笑,反而眸色有些空洞,不过也只几息,若非江瑶镜一直看着,怕是就错过了。
他这样子,一看就是和皇上有关。
怎么说呢。
这事她真的没法劝。
首先,她根本就不清楚这父子两曾经和现在的父子关系具体是个什么程度,只能基于这数月的相处来看,大约是走向崩坏的方向了。
但具体的,确实不知。
皇权,父子,臣子,朝堂等等。
这样的父子关系实在是太复杂了,自己本身就没体会过多少父爱,也没经验可以借鉴,更无从开口。
这事只能太子殿下来。
但两人好像吵架了。
还没等她细想呢,玩世不恭的笑再度浮在了岑扶光的脸上,他的视线非常明确的停在生产后更为饱满的某处,“涨了吗?”
江瑶镜:……
“没有!”她红着脸否认,又马上撵流氓出去,“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岑扶光看了她一眼,眼中笑意满满滋生,挥手屏退房中守着的几位嬷嬷,直接上手半掀锦被,“我不信,我要检查。”
江瑶镜:!
“不要,我说了我不要!”
身强力壮?时期的江瑶镜都撼动不了一点儿,更别提现在只能躺在床上的她,挣扎几下就泄了劲儿,拿过一旁的枕头直接盖在了脸上。
虽然故意笑得很是轻佻,但岑扶光确实是真的在检查,没有趁机吃豆腐,他还没这么丧心病狂。
那几本册子他也确实是研究透了。
“你这已经开始了,你自己没感觉?”
他认真查探后抬眼,只看到了一个枕头。
脸是遮住了,连脖颈肩胛处都渐渐渡上了一层薄薄的粉色,美不胜收。
岑扶光却无暇欣赏此等美景,一把拿开她的枕头,再问,“你自己真的没感觉?还是下面太痛了,上面的你就忽略了?”
他问得严肃,江瑶镜眨眨眼,也按捺住了羞赧,细细感受自身。
“一点点胀痛,很小。”
岑扶光把衣裳给她穿好,被子也细细掖回去,“我去叫太医,早点用药,免得你后面难受。”
江瑶镜点头。
隔壁一堆奶嬷嬷,她没打算奶孩子,早点回是最好的。
等张太医诊完,又开了药方,江瑶镜以为就没事了,谁知岑扶光这个脸皮极厚的,直接当场问太医按摩舒缓的手法。
江瑶镜:……
见过大风大浪面不改色的张太医直接摇头,“这事您得问嬷嬷,微臣也只是看过书籍,没有上手实践过。”
岑扶光唔了一声,抬脚就要往外走。
“不准走!”
江瑶镜咬牙切齿,手中攥着的被子都被她抓成一团了。
张太医极有眼色躬身告退,还贴心关上了房门。
“真的不用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