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兴奋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就被夜晚的大海给无情镇压了。
江瑶镜抿了抿唇,脚生了根,就站在原地眼巴巴地看他。
海风确实太大,不止衣袖滚滚青丝飘摇,就连那双本该笑意盈满的眸子,也不知何时就盈满了水汽,潋滟的眸光和月色下依旧粼粼的海面,忽然就同调了。
是好看的,也是可怜兮兮的。
岑扶光松开抱胸的手臂,又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叹了一口气,长腿一迈两步就来到了她的跟前,弯腰屈膝,抱着她的腿弯就把人抱进了怀里。
江瑶镜已经习惯他抱小孩似地抱住自己了。
熟练地坐在他结实有力的臂膀之上,手环着他的脖子,熟悉的安全感再次包裹全身。
见人还是冷眼斜着自己,笑靥在唇边绽放,双手都搂住他的脖子,探头,嘟嘴。
啵。
“你最好了。”
“你一抱我,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岑扶光:……
不想承认自己这么轻易就被哄好,但这上扬的嘴角确实压不去,要笑不笑好一会儿,终是徒劳,直接不装了。
恶狠狠地啃了一口回去。
“下次不准撇下我了,知道不?”
“嗯嗯。”
江瑶镜乖巧点头。
这确实是自己做错了,她道歉非常快。
不过——
江瑶镜:“你也要跟我说对不起。”
岑扶光:“对不起。”
直接就说了,不问为什么的?
江瑶镜有些傻眼,岑扶光也瞪大了双眸,他没有在意自己这说道歉就道歉的态度,而且拧着眉头问,“我怎么就对不起你了?”
“我带你出来玩给你惊喜,我还整错了?”
“路上的时候。”
江瑶镜是真记得路上的区别待遇。
“他们都有好玩的,就我没有。”
这是真委屈了,记到现在。
岑扶光一脸冤枉,“你坐车就是睡觉,什么玩具是梦里都能玩的?”
“你那马车的软榻都被我整成一张床了,让你安安稳稳舒舒服服睡过这一天的路程,难道不是最重要的?”
江瑶镜:……
睡得安稳确实是最重要的。
但,还是不开心。
一直被特别待遇的人,忽然就比旁人都不如了,这种落差,谁能忍呢?
而且说好了回来接自己的,也没回。
江瑶镜不能忍,但又觉得说出来会过于矫情,因为他做的确实是对的,路上的惊喜再多,自己也是要去会周公的,他准备了也是浪费心意。
但,我不玩,和你没有准备,这是两码事。
就是不开心了!
狠狠垂着头,又伸手去推他,挣扎着要下地。
“又生气了?”
岑扶光没有放开她,把人牢牢禁锢在怀里,低头去看她的眼睛,“是不是又生气了?”
“没有!”
果然生气了。
抱着她的胳膊微微使劲把人往上颠了颠,腾空让还在生气的江瑶镜下意识搂进他的脖子,头也跟着抬了起来。
眼睛一瞪圆,凶他的话还没出口呢,微张的唇瓣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