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找你算呢。”
果然,该来的总会来的。
南依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
但她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并不欠他什么,他们两人更没什么账可清的。
她语气不卑不亢,“我只是实话实说,并没有告你的状。”
赵贺竖起眉毛,“本来这事跟你没半点关系,但就因为你帮了徐曜,让我多了个处分,我难道不该找你算账吗?”
南依认真反驳,“可是一开始也是你到教室里来吓唬我的,但论这件事,你也是要被处分的。”
草。
赵贺在心里骂了一声。
原本是想来吓唬吓唬她,结果他说一句她顶一句。
他不由重新打量起面前的女孩。
小姑娘白白净净,看起来就一乖乖女。印象中胆子小不禁吓,他吼一声,她话都说不利索。这会怎么了?去报口语班了?
视线从她清秀的脸上下移,发现她位于桌下的双手,正紧紧揪着校服,太过用力,指尖泛白。
还是害怕的,只不过在硬撑。
察觉到他的打量,南依感到不适。她站起身,准备离开,“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让你动了吗?”赵贺把水瓶往桌上一摔,“给我站那!”
“咣当”一声巨响,南依被吓了一跳。
赵贺也站起身,嘴脸恶劣,“我不用你他妈在这顶嘴,我就告诉你,这事,咱俩没完。”
他伸出两根手指指向自己,再指向她,“老子盯上你了。”
表情痞气,目光凶狠。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因子,情绪极其不稳定,仿佛下一秒就要掀桌而起。
不管再怎么一身正气,她到底无法抵御对这种学生的畏惧。
有一瞬间,南依的腿像被灌了成吨的水泥,动弹不得。
周围人察觉到这边的动静,纷纷投来注目,但也只是看着,并未准备插手。
赵贺表情嚣张,“看吧,没人会跟你一样多管闲事。”
她知道他在讽刺她。
但她拿不出有力的事实来回击。
嘴唇微微发颤,所有的字节都卡在喉咙里。
她一时间做不出反应。
正当她无措之时,身后不远处忽然有人喊——“南小兔。”
声线低沉又熟悉。
南小兔。
是她被叫了一上午,却适应不了的名字。
她第一次迅速地反应过来,这是在叫她。也是第一次,觉得这个名字这么好听。
像凛冬褪去,万物复苏。停滞许久的画面,再次流动起来。
南依心间狂跳,身体也终于能被支配。
她回身看过去。
穿着校服的少年大步流星朝她走来,又停在她身边。
紧接着,一只手悄悄伸到她后背,安抚似的拍了拍。
南依一口气团在心里,此刻,终于重重舒了出来。
现在该解决对面这位了。
徐曜看向赵贺,语气淡淡,“大老远看着你跟她做手势舞,她跟你很熟吗?”
眸光沉沉,风雨欲来。
刚刚还气焰嚣张的赵贺,此刻一个屁都没敢放。
赵贺对徐曜是恨的,也是怕的。
没跟他交手时,尚且敢叫嚣,但被打过之后,再多的不服也只能化作沉默。
见他不语,徐曜嘲讽地扯了扯唇角。
“还是说,”他转头看向南依,“他在恐吓你?”
中午是食堂里最吵闹的时段,但此刻却一片寂静。
大家都在不约而同地等待一场好戏。
人多眼杂,实在不适合发生争执。
徐曜不能再跟这样的人纠缠到一起了。
南依顿了顿,仰起头道,“没有,只是在打招呼。”
听她这样说,赵贺也开了口,“对,打招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