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剃须泡沫,一团团一簇簇,看着就很柔软。
也不知过了多久,徐曜开口道,“谢谢。”
她的不追究,无疑软软地戳了他一把,有些话,他开始自然而然地交代,“今天?中午那事儿,抽烟不是我本?意?……”
对他们这?个年龄段的人来说,抽烟就代表不良生,看着就痞气。徐曜瘾没那么大,选择在中午叼支烟,也就是想吓吓那臭小子?。
南依却道,“没关系的,这?是你的自由。”
徐曜一顿。
她这?是,不想管他了?
他舔了下嘴唇,连忙道,“生气了?”
南依摇头,“没有生气。”
中午发生的事,她不傻,自然能看懂。
回?来后,她也反思过自己。
正如范妙珍所说,徐曜是个很好、很讲义?气的人。
因为她帮过他,所以他一直在尽力给她回?馈。值日也是,答应她不违纪也是。
而她却错把人家的好意?,当做约束他的条件。这?其?实对他来说,是不公平的。
既然是朋友,就该互相馈赠,互相帮助。
不能只有他单方面付出。
南依说,“玩手?机和抽烟,都是你的爱好,我不能凭自己的认知就判断它的好与坏,更不能自私地剥夺走。”
“但是被抓到?会违纪处分,你只要偷偷进行?,不被抓到?,都是可以的。”
“你别担心,”南依脸颊上出现两个淡淡的梨涡,“作为朋友,我也会帮你防着政教老师的。”
她声音轻轻软软,像一触既灭的泡沫。每一个炸开时,都在他心里发出砰砰响声。
记忆中,似乎从他记事起,徐正业便会时刻纠正他的行?为和爱好。
他看电视,他砸电视。
他喜欢画画,他把他的画册都烧光。
他去打篮球,他便把球都泄了气,剪碎。
他视若珍宝的东西,徐正业永远当成垃圾。
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成天?心里就装着玩,不学无术,将来不会有出息。”
仅一句话,否认了他所有的爱好和兴趣。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再回?想起过去,都是晦暗无光的。
但她却对他说,你的爱好,我不能随意?判断它的好与坏,错与对。
这?话无疑如同一把剪刀,将一片漆黑的幕布,撕开了一道口子?,光透进来了。
显而易见,抽烟和上课玩手?机,在学生时代,绝对是不好的。
可他要的从不是别人对他的判断,而是尊重。
徐曜定定地看向她,怔了许久。
南依眨眨眼,提醒他,“你快尝尝,一会就化了。”
徐曜回?过神,应道,“嗯,好。”
他从袋子?中拿出甜品,透明的包装盒里面,躺着一颗圆圆的,粉色的,糯米团子?。
上面还装饰了一片草莓。
他握在手?里感受了下,问?,“还是凉的?”
“嗯嗯。”南依指了指窗户,“我怕它化掉,中午放在窗外的。”
他疑惑,“窗外怎么放?”
“就这?样,”她边说边做动作示范,“先开窗,把手?提的那里放在里面,关窗夹住,就好了。”
徐曜看她一脸认真,不由轻笑?了声,语气是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温柔,“小兔这?么聪明呢。”
嗓音低沉,语调缓慢。
不是调侃,但又不像以往那般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