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曜扬了下眉梢,不甚在意道,“他怎么说的?”
南依大概复述了一遍。
“其实你们?这么忙,你不用每天?都跟我一块吃饭的。”
她字里行间都在认真为他考虑,徐曜静静地听。
直到她说起,“你都熬了一夜,清早还特地跑回来,也不休息,直接洗漱打?扮,身体?是吃不消的。”
徐曜默默咬了下牙。
心?想,陈智杰连这个都跟她说?他不要面子?
南依转头看他,还在劝着,“年轻的时候感觉不到,但熬久了身体?总会?给你反馈的,不能再这样下去?。”
“行,我知?道了。”徐曜耐心?应着。
南依见?他皮笑肉不笑地勾着唇角,歪了下头,像考知?识点似的提问他,“你说你知?道了,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呢?”
徐曜说,“我去?把陈智杰舌头拔了。”
南依:“……”
她不是这个意思……
南依想为陈智杰争取“一线生机”,正?欲开口,走在前面的两个人跑过来招呼,“海盗船人少,走啊,去?坐海盗船。”
说着,分别扯住两人,朝海盗船项目跑去?。
一起排队时,传闻中恐高的范妙珍笑得合不拢嘴,反倒是南依有些紧张。
海盗船是高空项目,南依是有些怕失重感的。但看到范妙珍兴奋不已,她不好扫兴,只得硬着头皮坐了上去?,就当是人生初体?验吧。
范妙珍和陈智杰坐船尾,徐曜陪南依坐中间。
当安全带卡好那一瞬,迟来的紧张弥漫上心?头。南依双手紧紧握着面前的金属栏杆,手心?冒着涔涔冷汗。
铃声响起,巨大的海盗船开始缓慢游荡,幅度越来越大,荡得越来越高。
短暂的几十秒内,南依的心?脏顺利从胸腹跳到了嗓子眼,她不自觉吞咽口水,想将几乎要破口而?出的尖叫声憋回去?。
徐曜还在她身边呢,她不能那么丢人。
一场游戏而?已,就当是大型秋千,不会?受伤,不会?掉下去?的,不可?怕,一点都不可?怕!
她默默做着心?理建设,坚定地咬紧牙关,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直到海盗船悠到最顶端,她整个人与一旁的高树几乎形成九十度,紧接着又?急转直下时,南依彻底绷不住,死死闭着眼睛,尖叫出声。
救命救命救命!
海盗船怎么是这个样子的!
快停下,快停下,啊啊啊啊啊啊!!!
所有惊慌失措的声音都化作尖叫声,根本停不下来。
就在这时,徐曜一只手轻轻在她后背拍了拍,低沉温柔的声音顺着急速的风灌进她的耳朵,“别怕,没事的。”
她穿着薄外套,背上温热熟悉的触感,似乎有一瞬将她拉回到了某个夜晚。
那次他们?吃过火锅,去?看了场电影。
电影悬疑,带了些恐怖元素,影院昏暗,一惊一乍的背景音将人包围,一个镜头闪过,南依吓了一跳,下意识抖了下,怀里的爆米花都散落几颗。
她紧紧闭着眼,不敢再看,那时徐曜就是这样,轻轻地在她肩上拍了拍,又?在她耳边低语,“别怕,已经?不吓人了。”
怕是一种生理和心?理共同作用的反应,跟饿了差不多。
如果?你很饿,别人叫你别饿,那多半是行不通的。可?很神奇的是,徐曜每一次对她说,“别怕,没事了。”都能在几秒之内,迅速抚平她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