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是国内第一学府毕业的高材生。
徐正业起了点?兴致,他抿了口?酒,主动问,“说说看,你要怎么争取?又要怎么劝我们。”
他语调平平,视线扫过来,带着?显而易见的打量,让南依不?自觉联想到HR面试,但对方的气场和此?刻的氛围,又实实在在比面试严肃很多,甚至有些低气压。
南依想,如果她?没喝那杯酒壮胆,也许会露怯,也许还会……舌头?打结,口?不?择言?
可惜没有如果,她?有胆量对峙,也做好准备面临一切质问。包括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也是在飞机上?练习过无数次的。
“其实,就算他最终没有和我在一起,也没关系的。”南依说,“但无论他选择谁,你们都不?该干涉他的婚姻,他的事业,他的一切,因为,徐曜他是自由的。”
“从他成年后,他就是独立的个体?,是自然人,他有自己的思维和想法。作为父母,可以引导,可以劝告,但不?可以束缚。”
她?这段话显得生硬,甚至带了说教的意味,徐正业和郝梦洁本?就是强势那一挂的,遇强则强,如今被小辈这么直白地指责,顿时面露不?满。
徐正业沉着?脸道,“小姑娘,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他父母,是我们给?予他生命,又抚养他长大,怎么教育孩子?也是我们的自由,你又凭什么站出来指责我们?”
南依双手攥紧衣摆,深呼吸后,开口?道,“就凭父母生养他却没有尽到义?务,把他寄养在姑姑家,多少年来除了学习以外的事,对他不?管不?问,毫不?关心。
就凭他过年独自在家吃泡面,啃面包,生病了也没人知道,更小的时候连保姆都可以欺负他!
就凭你们不?知道他的喜好,什么能吃,什么吃不?了。”
南依端起花生甜糖,又从眼前那盘炒西芹中,夹起一粒腰果,“徐曜他对这两样东西过敏,你们知道吗?”
两人有一瞬的语塞。
场面安静下来的这几秒,南依蹙起眉。
居然真的……不?知道吗?
她?本?是来劝说,可联想到徐曜这些年的处境,想到他的家庭,她?忽然……感到心疼心酸。
南依放下筷子?,叹了声气,“如果借着?父母的名义?,借着?‘为你好’的名头?,对子?女施加压力,给?予他们无穷无尽的痛苦,这种教育方式,恕我不?能苟同。
你们没能成为他温暖的一隅,反而阻止他追求幸福,试图操控他。在他成年后,又想捆绑住他,来为自己谋取利益,在你们心里,他难道是工具吗?
不?该这样的,这实在太不?公平了。你们那样子?对他的话,徐曜他真的……”话说到这里,情绪上?涌,南依蓦地顿住。
她?偏开头?,克制了会情绪,才重新转过来,轻声开口?,“真的太可怜了。”
……
屋外风声不?断,室内一片寂静。
自南依说完这些之后,争论一瞬间停止了。
郝梦洁和徐正业同时陷入了沉默,事实上?,沉默就代表认可,他们也的的确确在思考她?的话。
片刻后,郝梦洁主动道,“难得碰面,好好吃顿饭吧,那些就先不?说了。”
“我们不?会阻拦你们在一起了。”
听她?这样讲,南依才重重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她?连连为方才的失态道歉,“叔叔阿姨是阿曜的父母,我始终敬重你们,对不?起,对不?起。”
徐曜揽她?的肩膀,面露疼惜,安抚着?,“没事的啊,乖。”
他的温柔被看在眼里,两人确有惊讶,记忆中那个性?格又臭又硬的少年,居然也有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