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疼痛唤醒了李勖的血性,腾腾杀气灌入四肢百骸,“找死!”他暴喝一声,转头朝那禁卫瞋目而视。
他的目光不像是人,像是嗜血的猛兽,那人顿时被骇得倒退了一大步,只觉得眼睛一晃,手中刀已为人所夺。
刀锋闪过,空气中尚余残影,一颗新鲜的头颅已经滚落到船板之上。先头举刀犹豫之人慌得转身就跑,却是不小心将上半截和下半截跑分了家。
余下几个禁卫军吓得腿软,正犹豫是跑是战,上官云的长枪已当胸刺来,连挑数人。
“主公没事吧”
上官云问,转头掠了一眼船舱,看见梨花带雨的夫人和站得僵直的主公之间竟还横卧着一个不知死活的王九郎,他心里顿时一惊,回手便将舱门关了个严严实实。
褚恭杀出包围,过来道“夫人可、可找到了”
上官云点头,“主公还有要事处理咱们先将这几个人料理了!”
褚恭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然大笑起来,“那、那就好,包在老、老褚身上!”
……
船舱之中,李勖提着刀,盯着那只娇艳欲滴的红唇,步步靠近。血顺着肩胛骨淌过手臂,沿着刀身蜿蜒而下汇聚在刀尖,淅沥如注。
一步一印。
韶音先一步挡在王微之前面,“你要干什么”质问的语气,防备里透着不耐。
“你在干什么!”
“如你所见!”她毫不退让,大言不惭。
李勖这一刻的怒气只有兵刀可解,“让开!”他朝她怒喝,一夜未歇的双目暴出道道血丝。
他这一声自浑厚的胸膛发出,雷鸣一般直震得韶音头皮发麻,浑身上下每一根绒毛都悚然而立,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从未以这样的面目示于她前,韶音本能地感到害怕,没有一个活着的人比她更清楚,他一身的力气到底有多大。
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弄死她。
可是韶音依旧纹丝不动地挡在他身前,仰起脸,挑衅地看着他,“我不让。”
她胆大包天,不知死活,在他盛怒之下竟还敢贴得这么近,近得能教李勖清晰地看见她唇上未消的齿痕。
那是另一个男子留下的,就在刚刚,他们拥在一起唇齿交缠!
她那双琥珀色的大眼含着泪,水光里映出的分明是自己,却为何要如此行事!
李勖真想和她同归于尽。
“韶音,我做错什么了岳父一声不吭地将你带走,我发觉之后急忙追赶,已经来不及了;我心急如焚,焦灼地思索对策,之后便遣冬郎回家捎信,希望岳父能将你送回来;昨夜西录府来人,我这才知道你已被德明软禁,我一刻未停地赶到建康,却发现你已经不在了琼英阁;我猜你是为人胁迫,一想到你可能落入冯毅和王微之手中,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大意,我便恨不能自刎谢世!我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