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鸟如离弦之箭般扑棱棱地飞走了,我朝着附近的大树张望,心里暗自揣测着祖师尧此刻跑到了何处,是继续藏匿在树上,还是紧追着悲云和尚而去。
我无暇多想,一头钻进车内,插上钥匙准备发动汽车,却突然感到後背包裹里的金元宝沉甸甸的,它们被挤在座位与後背之间,让我感到极度的不适。
我手忙脚乱地解开包裹,一把把它丢到了副驾驶座位下,然後重新调整了一下驾驶位,这才发动了汽车。
我迅速将车头调转,开到了“廖家药铺”前。
在毛红军惊讶的目光中,我使劲将他们两个人拖拽到了後排座位上,随後风驰电掣般开进了省人民医院的大院里。
到医院后,毛红军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他躺在担架上,用尽最後一丝力气说道:我们是东城派出所的,赶快报警!
急诊室的护士不禁一愣,茫然无措,她们不知这句话是对着她们还是对着我所说的。
急诊室的医生得知两人都是被“五步蛇”咬伤的以後,问了问我蛇的外观,迅速下笔写着诊断书,有条不紊地安排解毒剂。
得益於及时的对症下药,毛红军和程刚的生命体征尚且平稳。
程刚很快苏醒了过来,他睁眼看到病床前的我,情绪激动地问道:你没事吧?火扑灭了没有?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好奇地问道:你们不是在“七星楼”宾馆吗?!怎麽跑到“廖家药铺”去了?
程刚回答道:还不是因为你!我们看到你吃完饭後没有直接回宾馆,担心你出事,我们就远远地跟着你。
结果看到你又爬到上树去了!我们不知道你在做什麽,只好把车开到了那棵大树的前面一点,尽量离你近些。
最後看到一个黑衣人扛着一个人,带着你钻进了“廖家药铺”里。我们又不知道具体是什麽情况,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悄悄在外面守着。直到发现药铺里有白烟飘出来,我们这才冲了进去。一路找到了那个库房里,发现那个库房里的草药着火了,我们担心火势蔓延,殃及这一片民房,造成更大的人员损失,所以死命忙着救火!结果莫名其妙被蛇咬了!
程刚还没有讲完,万佛派出所的人就来了。
简单地向程刚了解了一下情况后,派出所立刻安排人员前往“廖家药铺”核实相关情况。
没多久,又有八个昏迷不醒的人被送进了急诊室。
毛红军一直没醒,程刚讲了半天,也没有把情况说清楚。派出所直接把我带到了现场,跟着有警察打着电筒,从悲云和尚逃跑的通道里钻了进去,最後从另外一条街道上的下水道里钻了出来。
由於大量人员昏迷以及地道里的各种青铜器。我被带回了派出所,反覆询问事发经过。
我没有提及金元宝的事情,我只说认识祖师尧,偶然碰到了他,因为好奇跟着他进了药铺,发现了地道,然後祖师尧跟悲云和尚在地洞里打了起来,悲云和尚跑了,其他的我一概不知道。
然而,这其中的破绽实在太多,诸多细节让我难以自圆其说。
派出所的警察压根就不信我的话,他们迅速将情况上报给区公安局。区公安局的人到了现场,一看到那麽多箱青铜古董,由於无法辨别真假,便又上报给了市局。
不同层级的警察反覆询问我细节,把我搞得晕头转向,我实在难以忍受,只好把唐子骞给搬了出来。
我对着警察大喊道:我要见唐子骞!他是我师伯!
几个警察轻笑了几声,没有理会我,继续按照他们的节奏询问。
我把嘴闭了起来,无论他们问什麽,我就是不说话。
最後看到我严肃的表情,确认我不是在开玩笑后,几个警察便狐疑地出去商量了,我也终於得到了片刻的喘息。
但是我并没有等来唐子骞,却等来了唐祥智的电话。
毛红军醒了,他醒来以後第一时间主动联系了唐祥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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