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一眼看到魏建的脸,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狂笑了起来。
搞得坐在一旁的医生十分的尴尬,他只好手里拿着纱布,强忍着笑意,低着头一言不发。
只见魏建的脸如同一张画布——一道道被抓伤的红痕纵横交错,与他那冷峻的面庞完全不匹配,看起来极其古怪和滑稽。
由於我的笑声太过於放肆,魏建的脸色就像变色龙一样,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他牙关紧咬,把头转了过去,完全不理会我。
我依然独自一人笑着,可是笑着笑着,我猛然就想到了谭家芝的脸,跟着又想到了那辆坠㣉沟底的卡车和那个受伤的司机,脸上的笑容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渐渐地冻结在了脸上。
我僵着脸,心里不由地想道:魏建脸上的抓痕是哪儿来的?!还有,谭家芝的脸上也有伤,她的伤又是哪儿来的?!难道是魏建和谭家芝打架了吗?!
今天路上发生车祸的司机说,一辆面包车突然占道了,导致他躲闪不及冲到了沟里。好像魏建的面包车一直都在我们班车的前面,班车司机师傅也曾怀疑就是他们的面包车别了卡车,而且在清水镇路上接受公安检查排队时,司机下车只是朝驾驶室看了一眼,就急匆匆地返回来了,难道也是因为他看见了魏建满脸的抓痕?!
我有些疑惑地盯着拿到口罩以後,正在往脸上戴的魏建,心里突然猜测道:会不会是因为他和谭家芝在车上打架,导致车辆失控,才把对向的卡车别到了沟里?!可是他们为什麽要在车上打架?!
魏建戴好了口罩,付了钱,正准备离开。突然发现我没有再嘲笑他了,他扭过头冷冷地看着我,问道:你怎麽不笑了?!
戴上口罩的效果很好,魏建的脸上被包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和眉毛,除了脖子上还有些抓痕露了出来,其他地方的伤基本上都看不到了。
我怔怔地看着魏建,嘴里喃喃地说道:原来是你把人家的卡车给别沟里了!
魏建听得一愣,他的眼睛眯了眯,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嘴里跟着说道:胡说八道!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犹豫。
是他!肯定是他!我望着魏建的背影默默地想道:他今天差点要了那个司机的命!
魏建出了医药公司门市部就左㱏看了看,跟着身子一闪,低着头顺着街道边匆匆离开了。
糟了,我差点忘记振堂叔的事情了!我匆忙让医生帮我贴好了纱布,然後就追了出去。
魏建已经没有了影子,我在街道上左顾㱏盼,也没有发现有振堂叔的踪迹。
但是街上的气氛异常紧张,路上的行人都行色匆匆,脚步仓促。每隔一段距离,似乎都会看到类似便衣的人,在路上用鹰一般锐利的眼光扫视着附近的行人。
看来昨天农行的抢劫案影响真的不小,这对振堂叔来说,或许也是一件好事,在这种高压的态势下,他可能会隐匿得更深,不会在这个特殊的时间段选择对魏建下手。
不知道寻找振堂叔的人是不是已经来了?!我抬头看了看天色,时间不早了,我也匆匆忙忙地往家里赶去。
一走进小卖部,就看见大姐正抱着孩子逗弄着。一眼看到我,大姐高兴地说道:哟——!宝宝舅舅回来了啦!
妈!肆儿回来了!跟着大姐大声朝着屋内喊道。
哎呦!我的天王老子,你可终於回来了!老妈小跑着冲了出来,巧儿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後。
老妈一把拉着我就开始周身打量着,嘴里不停地说道:你二姐都已经回学校了,你怎麽现在才回来?!咦?!你脖子上是怎麽回事?!是不是又惹什麽事了?!
老妈又有些着急了起来,伸手就要摸我的脖子。
我连忙挡住了她的手,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脖子是因为班车急刹擦伤的,跟着就问道:妈,这两天有人找我没有?!
老妈白了我一眼,说道:有——!东子打了几次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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