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这个身材敦实且穿着病号服的男人站在门口时,我的第一反应便是认为这个病号应该就是睡在靠里位置那张病床上的病人。
我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朝着他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这个小平头病号面无表情地瞥了我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他并没有对我的示好作出任何回应,只是将双手一抱,然後缓缓地朝着病房里面走去。
当他抱着双臂从我面前走过时,我望着他那敦实的身躯,心中不禁暗自思忖道:这麽结实的身体居然也会生病?!
我刚想要一屁股重新坐下来的时候,心底猛然间生出了一个念头:咦?!这个人,我是不是在什麽地方见到过?!
那块白布遮挡的病床上传来了一阵“嘎吱嘎吱”的声响,这个病号好像是已经爬上了病床,钻进了被窝里,随後便再没有任何一点动静了。
我挠了挠脑袋,满心疑惑地坐了下来,我的记忆此刻有些模糊不清,实在是无法确切记起是在什麽地方见过他。
唔——!对面床铺所发出的声响将赖樱花给吵醒了,她睡眼朦胧且惺忪地眯着眼睛看着我,娇声说道:肆瞳,你回来啦!
我赶忙应着声,伸手轻轻摸了摸租来的饭盒,还好,里面的饭尚未变凉。
紧接着,我把赖樱花搀扶着坐了起来,开始喂着她吃东西。
刚吃了小半碗饭,“咚咚咚”!病房的门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我回过头去一看,只见钱进带着毛红军和何哥正站在门口。
哥!毛哥!钱局!我放下饭盒,急忙站起身来喊道。
何哥面露奇怪之色,看了一眼我放在收纳柜上的饭盒,问我道:肆儿,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回应说:我没事!哥,你们进来坐吧!
赖樱花的病床前仅有一把椅子,我忽然想起里面那个病床前也有一把椅子,於是我连忙跑过去准备借用一下。
然而等我跑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却惊讶地发现,病床上的被子平平整整地铺着,可是刚才那个穿着病号服敦实的小平头病人却消失不见了。
不过房间里那个独立的厕所门倒是紧紧关闭着,似乎里面有人。
我疑惑地看了看那紧闭着的厕所门,心里暗暗思忖着:他是什麽时候去上厕所的呢?!我怎麽一点儿声音都没听到呢?!
我把那把椅子搬了过来,示意让他们坐下。
钱进朝我摆了摆手,跟着走到病床前那块白布的位置,将白布掀开偏头看了一下对面的病床。发现没有人後,他又把白布放了下来,这才转身坐了下来。
毛红军也跟着坐了下来,何哥没有坐,而是站在钱进的身後。
我没有其他地方去,只好在病床上坐了下来,看着他们问道:钱局,还是关於做笔录的事情吗?!我等会儿就去!
钱进神色古怪地看着我,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先不急!等会儿自然会有人来找你们的!
说完之後,钱进微微撅着嘴,彷佛有什麽话难以启齿似的,他的双手按在膝盖上,坐在椅子上的身体不停地晃动着。
我满心好奇地朝着毛红军和何哥望去,然而他们两人都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一时间,空气彷佛变得有些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