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路边树林里传来的响动,我不由得扭过头去张望,只见树林里一处灌木丛不停轻微地摇晃着,发出“簌簌簌”的声响,似乎里面藏着什麽奇怪的东西。
不像是人啊?!看到那低矮的灌木丛,我感觉人应该藏不下去。我犹豫了片刻,心中想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快离开这里要紧!
我扭头继续朝前赶路,刚跑两步,却听到身後传来了“啊呜”一声凄惨的悲鸣。
我猛地一怔,这声音听着怎会有些熟悉,怎麽与晚上黄家大院里那条受伤的狗发出的声音有些相似?!不会是那条狗跑出来了吧?!
我回头瞧了瞧,福利院方向没有发现任何动静,於是,我咬了咬牙,轻手轻脚地朝着那处不停晃动的灌木丛走去。
行至近前,只见一团黑影蜷缩在灌木丛中,彷佛在痛苦地扭动挣扎。
我蹲下身来,仔细一看,果真是一条狗,侧卧在灌木丛里。正伸着舌头,小心翼翼地舔舐着一条受伤的腿,每一下动作都显得那般轻柔,似乎这样便能减轻那如刀割般的疼痛。
它的左前腿好似断了,断腿处的伤口触目惊心,鲜血淋漓,似乎骨头也露出了皮毛之外。
“啊呜”,当我靠近它时,它又低鸣一声,试图奋力站起身来,然而,那三条腿却好似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刚一站起,便又无力地偏倒了过去。
它望着我,身体微微颤抖,嘴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偶尔伸出舌头舔舐一下伤口,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无助。
它这条腿应该就是那个叫做刺头的乞丐打的,也不知道是用什麽打的。我皱了皱眉,心中暗自想道:估计是因为伤口太疼了,它自己想办法从黄家大院里跑了出来!
唉,我又不懂怎麽治疗,管不了你啦。我长叹一口气,正准备起身离开。
“嗷呜”,那条受伤的狗突然朝我的方向翻了一个身,伸出嘴来死死地咬住了我的裤脚,就如同人一般,瞪大双眼望着我,眼中彷佛噙着泪水,呜咽着似乎哀求我不要离开。
微风轻柔地拂过草丛,发出沙沙的声响,却无法遮掩它的痛苦呻吟。在这夜色之中,那可怜的模样令人心生怜悯。
我不由地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它的脑袋,就在那一瞬间,我忽然惊觉,这条狗竟是一条本地极为普通的土狗!
土狗?!这是一条土狗!我猛地回想起,二师伯汪小鹰说在黄家大院门口碰到振堂叔时,他身旁跟着一条摇着尾巴的土狗!难道就是这条受伤的土狗吗?!
这难道是振堂叔的狗?!我震惊地望着这条受伤的土狗,呆愣了半刻,心中思索着:这狗受的伤不轻,如果放任不管,不知道能不能活得下去?!但是如果带回去,谁又会治疗呢?!
巧儿!巧儿跟着“游医”周游学了这麽久,说不定巧儿能治它!我心中灵光一闪,随即下定决心,伸手抱起地上的土狗,撒开腿就朝着家里狂奔。
终於进了城,望见了前方路灯的光亮,虽说光线依旧昏暗,但总归让人有了一丝丝安全感。
我气喘吁吁地穿过一条小巷,踏上正街,一抬头迎面就瞧见对面路上出现了两个人影,正晃晃悠悠地朝我这边走来。
我一愣,今晚这是怎麽了?!现在的时间早已过了凌晨一点,怎麽街上还有人?!这些都是些什麽人?!不会又是傅文正那帮人吧?!
我嘴唇一咬,抱着土狗,正打算换个方向,避开前面的人,就听见前面传来了“咦”的一声,似乎对面的两个人影已然发现了我,正快步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靠!这又是谁啊?!我一时间有些惊慌,身上只剩下几根银针了,今天晚上我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
我左顾㱏盼,正准备再度找个小巷子钻进去,就听见对面的一个人影朝着我喊道:李肆瞳?!
呃?!声音有些熟悉,听起来好像是常姓警察。我低着头,眯起眼睛,偏头仔细地打量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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