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光语气严厉,
陛下的意思是让太子放开拳脚去做,霍光也不想干预,但赵采风转述太子的话,太过奇怪,让霍光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额....”
赵采风支吾,不知如何回答。
“那你是怎麽想的?”
“禀霍相,下官想着,殿下仁心,一心为民,爱民之心鲜矣,下官尽全力去做,能做多少就做多少,一定要帮殿下完成心愿。”
“呵。”
霍光被气笑了,
本来是轻松的事情,怎能弄得如此愚笨?!
罢了。
“就这些粮食,再多的给不了,殿下要如何做是他的事,你把粮食解走吧。”
霍光再懒得与赵采风废话,赵采风害怕,也不敢多说什麽了。殿下的名字能压住不少官员,但太子太傅一定不在其列,在霍光面前,刘进还是没有排面。
目送赵采风离开后,
霍光於暗处唤了一声,
“三弟,你去水和县盯着点,他们做什麽不用管,不生乱最好,若是生乱,你要快些平息,莫要牵扯了无辜百姓。
唉....”
“知道了,二哥。”
..........
洛阳
刘彻托腮,两根手指长如筷,夹着鎏金托盘里的乾果,盘中葡萄乾丶核桃丶栗子丶梅子俱全,应季的丶不应季的,都有。
客馆广庑高轩丶温暖似春,刘彻满脸贵气,侧靠在七宝床上,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身旁侍立中贵人包桑,负责端茶倒水,
身前是卫青丶桑弘羊丶庄青翟丶霍嬗,一众文武,显然是个五脏俱全的小内廷。
卫青读完书信后,刘彻手指悬在半空,夹在指尖的核桃,不上不下,顿了会儿,到底是没送进嘴里,
啪嗒一声,被扔回金盘中,
“这熊儿,整日大义救民,那脏活累活丶得罪人的事却都要朕去做。
罢了,谁让朕是他爹呢。”
刘彻做起,扫过众人,最後视线定在卫青身上,
问道,
“赈灾而已,哪怕打大宛用了积存的粮草,馀下的一时输送三辅也够,怎差出这麽多?”
卫青摇摇头,抬起手中的信,
“没说。”
“没说?呵呵,”刘彻笑道,“没说朕也知道为何。”
看向桑弘羊,
“你知道吗?”
桑弘羊想摇头,山羊胡子撅起,一副老年痴呆的样子,刘彻指着桑弘羊笑道,
“行,傻了一个。”又看向桑弘羊的儿子桑迁,“你阿翁傻了?何以不开口。”
说着,还解下金佩,在桑迁眼前晃荡,
桑迁直抒胸臆道,
“禀陛下,阿翁他昨夜说以後可不能....呜呜呜呜!”
桑弘羊乾瘦的手指充满力道,看他这样子,是要把儿子活活捂死,桑弘羊看向刘彻,
急道,
“禀陛下,微臣方才失神了,微臣知道,微臣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