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殿下,帐篷多得是……您好歹给唐大人一个体面……”李绩可能是觉兔死狐悲,於是插了这麽一句嘴。
“不行,就马厩,记住,挑最臭的马厩!”楚王说完之後,唐俭便被拖出了营帐,直到他的声音彻底消失,这大帐之内,依旧一片沉默。
而原本兴冲冲的薛万彻,却顿感有些突然沮丧:合着殿下您原本真就只是打算装一波而已啊?!
“好了,咱们谈正事。”简单整了个逆天大活,但是依旧惦记着正事的楚王殿下,先是放下了传国玉玺,随後他发觉众人的眼神一直死死追随着此物,顿时没好气道:“别看啦,这玉玺是与我祖母有旧萧阿婆念及旧情,还有看在本王神勇无双的份上,才将它送给本王的。”
“呵……忒!”向来儒雅的李靖突然朝地上吐了一口痰,而他身边的窦师纶,此时脸上的神情同样极为复杂。
“喂喂喂!李伯伯,你干啥?!”恬不知耻的楚王殿下皱起眉头,介老头儿看着不似好人呐!
“老夫嗓子有些不舒服!咯口痰!”李靖拱了拱手,觉得这个晦气玩意儿真的是想一出是一出,可麻烦的是,自己还真就注定一直被动,只能被迫上贼船:“楚王殿下,您继续说您的正事!”
“成吧,那你多喝热水啊。”渣王李宽随口敷衍了李靖一句,随後又道:“吐谷浑的大军这几天有什麽动向没有?按理说他们早该来了啊……”
“楚王殿下……”李道宗和李绩对视一眼:“您可能还不知道现在草原上对这一战的评价:大唐楚王率一千五百骑袭击了人数十倍於己身的沙钵罗部落,活捉颉利可汗,以及他的心腹大将执失思力,同时阵斩突厥大将阿史那.弥射丶康淑敏,杀得沙钵罗部落酋长阿史那.贺鲁携东突厥硕果仅存的大将阿史那.思摩狼狈出逃……”
“咳咳……”柴绍突然也咳嗽了一声,有些怪不好意思的——臭小子将阿史那.弥射的人头给了自己。
“你们一个两个的,全都感染了风寒?”楚王殿下狐疑地看了一眼姑丈,随後又对李道宗道:“也就是说他们现在也拿不准干不干得过咱们,所以怂了?不敢来了?”李宽说到这里,忽然皱起眉头:“果然……三万人马还是太多了啊……”
“……”他这话,大家谁都没法儿接。
三万还多……这要不是之前按照您的吩咐分了四万兵力继续约束草原各部族,您是不是高低得带着咱们去一趟高句丽啊?!
“苦恼!”不知想到了什麽的楚王殿下,忽然双手环胸,看着下首的众人,试探性地问道:“要不咱们去一趟高句丽?”
……
依旧是一阵诡异的沉默,果然,这小王八蛋还是走了大家设想过的道路……
“殿下啊……如今是冬季,咱们在草原行军都如此费力,去了高句丽,怕是还没见到人家的城墙,就被冻死在路上了……”窦师纶如今是真的累了,身累,心更累:“要不咱们回长安,待後年开春……”
“哼,别以为本王不知道,这次回了长安,本王以後再想出来浪……嗯……建功立业,就更难了!”自认脑阔儿极度灵光的楚王殿下,突然眼珠子一转,决定先岔开这个话题:“来人呐,把执失思力和义成公主给本王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