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都安排袁道长去刺杀渊太祚了……所以臣觉得,有些事情,咱们没必要跟一个即将给亲爹送终的阉人多做计较——更何况您只是冒充渊家部曲,等进了王宫,您大可将自己大唐楚蛮王的身份抖露出来,到那时,谁见了您都得两腿战战,全身直哆嗦。”
“玄策……你小子是真学坏了……”楚王殿下对於王玄策这番要素实在是太多太多的安慰,他只觉得哪哪都不得劲,但好在很快,王宫内那位色令智昏的高句丽国王就能用自己的脑袋让他得劲得劲:“算了……你也是怕本王做事冲动,这次本王就原谅你了。”
“殿下,那臣保证还有下次。”王玄策闻言当即笑眯眯道。
“嘿呀你个王玄策!”楚王殿下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幻听了,待他想明白过来后,立马便丢下手中的毛笔,起身打算真实眼前这位最近跟袁道长玩到了一块儿去的心腹家臣。
“殿下……殿下……臣知错了……”王玄策认错的速度肯定是快过楚王殿下疾驰的脚步的。
“唉,本王是真的心累!”楚王殿下也不是真的要揍王玄策,所以他又转身回了座位:“从王都一路杀到高句丽和新罗百济的交界处,本王不担心人手的问题,可是战马却显然不够啊……”
“殿下,这个您不用担心,王含章已经联络了沿途的王氏族人,这些人会将战马送到我们事先约好的地点。”王玄策见楚王殿下闻言露出疑惑的神情,於是赶忙解释道:“因为事情还没有最终敲定,故而王含章没有先跟您汇报,而是找了我们几个商议此事的可行性,殿下,此人行事风格颇为沉稳,可堪重用。”
“说到沉稳……”楚王殿下挠了挠脑袋:“本王实在是有些想念窦叔儿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通知身在高句丽的窦氏家臣,本王这个家主,很快就要提刀纵马,血战八方喽……”
“殿下,臣觉得窦公应该已经做好了安排。”在陪同楚王殿下经历了这麽多的事情后,王玄策也不再是当初那个敢梗着脖子跟窦师纶叫嚣“什麽是真正的忠诚”的愣头青了——毕竟他跟的家主是楚王,这位蛮夷大王如果不是有窦公这些年一直默默守护,估计早就蹦躂上天了。
“其实本王也不想让窦叔儿一直为我操心。”楚王殿下一边说着,一边重新拿起桌上的毛笔,开始继续在地图上勾画路线:“玄策啊,将来本王要是有了儿子,你得像窦叔待本王一样,对本王的儿子好啊。”
“殿下,臣可比不得窦公。”王玄策虽然知道正确答案是什麽,可他更愿意在楚王殿下面前说真心话:“就算臣将来表现得再好,也比不上窦公。”
“是啊……本王的儿子,自然不会像本王初来长安时那般弱小无助,若非窦叔……”楚王殿下抿了抿嘴:“本王绝对不会原谅那昏君!”
“……”此时一头雾水的王玄策,压根就不知楚王殿下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
可面对即将到来的大战,这点疑惑似乎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