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在太极殿内办公的李二陛下,也终於收到了消息。
“朕知道了。“李二陛下对於张楠禀报的消息,并没感到多麽意外:”那竖子现在人在哪儿?”
“回陛下……楚王殿下就在甘露殿,正陪着兕子公主玩荡秋千。”张楠见李二陛下反应如此平淡,他非但没有为楚王殿下感到庆幸,反而愈发的胆战心惊。
“让他来见朕。”
“唯!"
片刻之後。
“爹,啥事啊?”楚王殿下来时,嘴里还叼着一根竹签,见李二陛下对他皱眉,不由伸手扯出口中的竹签,展示上面的饴糖:“要不要来一口?很甜的。”
“朕问你,你欲何为?”李二陛下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他原本以为李宽在出手维护了大哥的太子之位后,可能需要很久才发现事情的真相,但他没想到,对方这麽快就做出了反应。
怎麽说呢……
李二陛下此时对於自己的二儿子,有的只有欣赏和自豪——这份浓烈的情绪甚至已经让他忽略到了对方之後做出的冒犯之举。
“儿子没想干嘛啊。“楚王殿下闻言眨巴眨巴眼睛:”我老老实实地去鸿胪寺当差,在处理卷宗时发现倭国人很可疑,所以派人传唤其中一人来鸿胪寺接受审问,可是对方不但不配合,还怂恿太子妃的弟弟苏鎏对儿子派去的人下手——好在上苍怜悯,那受伤的鸿胪寺亭长在铩羽而归之时,正好碰见准备回兵部的契苾何力等人,他们在得知曹猛的遭遇后,意识到儿子的……不对,是朝廷的威严受到冒犯,旋即出手替本王……啊……是替朝廷出手,将这些嫌犯都找出来,就此正法,这……这也很合理吧……“
“爹还是头一回发现,你小子编瞎话也有编不下去的时候。”李二陛下眼见儿子闻言打算反驳,於是他突然话锋一转:“宽儿,是爹对不住你。”
“你等等……”楚王殿下觉得自己的耳朵可能出现了幻听,但随後他就想到了某种可能:”本王问你,宫廷玉液酒……一杯作价几何?”
“宫中几时有这种名字的酒?”李二陛下闻言皱起眉头,他显然不能理解儿子的抽象发言。
“那没事了。”楚王殿下见状也算是安心了:“倭国细作的事情,我会在明日早朝时给出自己的解释。爹,你要没其他事情的话,我回了,兕子还等着我呢。”
“……”李二陛下听完儿子的话,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浓烈的愧疚之情,良久,他看着满脸无所谓的儿子,缓缓点头道:“既如此……那便明日再说。”
这应该……是那竖子最後一次上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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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殿下出了太极殿,在试图追打张楠无果后,他笑哈哈地踏上了御道。
“殿下,事情已经办妥了。”张镇玄不知何时出现在李宽身边,语气悠然道:“王玄策已经说服了戴胄,那些倭国人的住所,会有大理寺的人来进行搜查。”
“如此便好。”楚王殿下闻言点点头,随後又道:“记得跟窦叔说一声,凡今日参与此事的,不分官职大小,一人两百贯钱的赏赐。”
“殿下,这样是不是会让陛下……”张镇玄觉得殿下此举恐怕不妥。
“我管他呢。“楚王殿下闻言伸手揉了揉脖子:“镇玄,现在无论是谁,但凡敢让本王再生出多馀的一丝丝的愤怒,那麽……本王说反……也就真的反了!”
“殿下,莫要说气话。”张镇玄不愧是最为了解楚王殿下的人:“臣知道……您根本没有那样的打算。”
“唉……镇玄,”楚王殿下闻言叹了一口气:“本王其实也很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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