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楚王殿下背後不是没有人,就算他今日不在殿上,依旧会有人对他死心塌地,誓死守卫。
楚王殿下愿意退让那是太穆皇后教导的好,可这并不是你们欺负他的理由。
比如说谯国公柴绍,此时他便是带着一脸讥讽,盯着敢怒而不敢言的赵国公长孙无忌。
再比如英国公李绩——他则是一脸笑眯眯地看着面色铁青的魏徵。
还有卫国公李靖,他现在则是用一种冷漠的目光打量着脸上神情晦暗莫名的房玄龄房相。
简单来讲,李二麾下的文臣武将们,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势同水火,剑拔弩张。
尤其是褚遂良在弹劾太子时提了楚王殿下一嘴后——武将们下意识地又认为这是一场即将针对楚王殿下展开的阴谋,所以才有了眼下这样令人感到窒息的氛围。
“父皇,”——就在此时,意识到事态不对的太子殿下,知道李二陛下此刻是有意不去看那些已经暗中较上劲来的文臣武将们,所以他选择在此时交出自己的底线:“太子妃胞弟苏鎏目无法纪,除却太子妃本身疏忽以外,儿臣也同样犯有失察之罪,故而还请父皇降罪!”
如今太子腿上的伤势并未彻底痊愈。
所以他下跪时不光过程艰难,甚至身体姿态也有些滑稽。
但……等他真正跪地向李二陛下请罪之时。
所有人的目光,却又不约而同的汇聚到他身上。
良久……殿内皆是如同死一般的寂静。
直到李二陛下终於开口:“太子妃苏氏,德行有亏,降为良娣?(妾室,正三品),至於太子李承乾,因犯失察之责,罚其禁足三月,於东宫内静思己过!”
“儿臣领罚!”——太子殿下等李二陛下说完,当即俯身再拜。
“至於那苏鎏……”李二陛下看着看起来老实,实则极不老实的太子殿下,他眼中不由流露出一丝黯然:“戴胄,此人就交由你大理寺法办!”
“臣领旨!”戴胄闻言也不含糊,当即躬身领命。
於是,一场波谲云诡的朝堂争端,算是暂时落下帷幕。
但接下来……又有一件无可避免的大事需要商议。
“陛下,关於此次征讨西突厥……臣认为,当三思而後行!”——魏徵之所以不参与先前的争端,因为弹劾苏家之事在他看来,不过是开胃前菜——真正的正餐,此时才摆上桌:“正如孙子兵法有云——‘夫兵久而国利䭾,未之有也’。所以……(注1)”
“——陛下,臣愿随楚王殿下出征!”——就在魏徵准备用正版的《孙子兵法》打败楚大王的“楚氏孙子”之时,一个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人物,在此刻登场了。
此人正是翼国公秦琼。
在所有人瞠目结舌的注视下,这位已经开始渐渐从贞观群臣眼中淡去的老将军,就这麽当众缓缓直起了不知道弯了多少年的腰,语气淡然道:“臣是武将,虽说臣如今远不如当年英勇,可男儿之志,坚逾金石——打从臣还是个无名小卒起,臣就觉得身为军人,唯一的善终,就该是酣畅淋漓地打完此生最後一场仗,得胜而归后,在自己的营帐内喝上一壶得胜酒,自此醉去万万年!”
秦琼话到此处,他先是抬头看了一眼一脸沉默的李二陛下,随即他缓缓转过身,将目光缓缓扫过这殿上百官:“老夫不管诸位作何感想,老夫只知道西域有一壶得胜酒,等着老夫去喝,所以……你们别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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