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嘘~’
李向东吹着口哨,打了个哆嗦,心满意足的提上大裤衩,从胡衕的公厕走了出来。
二十多岁的年轻身体就是好,本来同一起跑线,他就比别人多5cm的先发优势。
再加上大小夥子阳气十足,要不是他眼疾腿快,往後撤了一步,刚才那泡尿都能溅他裤衩儿上!
缓步走在胡衕,这个时间大家都在吃早饭,灰砖瓦墙的胡衕格外安静。
李向东家所在的这条胡衕叫船板胡衕,在东城区,归建国门街道管辖,正经的京城内二环。
胡衕全长525米,宽7米,据传此地以前有过造船场,因此得名。
船板胡衕分南北,7米宽的胡衕就像条分界线。
北船板胡衕院落规整,巷道宽敞,大多是独门独户,住户多是一些遗老遗少和以前的达官贵人,这些人在人道洪流时期被抄家,这两年正在陆续返还。
当然也有倒霉蛋,房子被街道办租了出去,手里拿着房契,房子要不回来,三天两头大闹一次,警察和街道办都来过,可是没啥效果。
人民当家作主,房租我交了,让我搬家不可能,你能把我咋地!
李向东家在南船板胡衕,住户多是平头老百姓,四合院也都是大杂院,少的六七户,多的二三十,四五十户住在一起,院子里私搭乱建,拥挤不堪。
他家独占一座院子,在南船板胡衕那也是独一份!
刚跨进院门,迎面走来一容貌秀丽,留着短马尾辫,怀里抱着孩子的年轻女人。
来人是他老婆,他老婆怀里抱着的是他小闺女。
李向东一时愣在原地,不知道怎麽开口。
“啊~啊打~”
女人怀里的小萝卜头,冲他啊啊叫了两声,挥着嫩嫩的胳膊,张着嘴露出几颗小米牙傻乐,嘴角的口水直往下淌。
女人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给孩子擦了擦口水,率先开口道:“娘让我来找你,赶紧去吃饭吧,要不娘又要唠叨了。”
她说话语气平稳,面色平淡,对李向东并不是很热情。
这是他老婆周玉琴,年纪比他小一岁。
李向东初中毕业后没考上高中,参加上山下乡,分配到了京城郊区的昌平农村。
他上边有两个比他大十多岁的哥哥,家里不缺壮劳力,从小到大没干过力气活儿。
甩手掌柜当的时间久了,扁担都挑不起来,下乡插队后净闹笑话,最後只能跟着村里的妇女孩子去割猪草。
好在他这种这种情况,在农村还比较受欢迎。
村里人知道他家就在京城,距离也不远,不怕他为了回城,做出抛妻弃子的事情。
到了结婚的年纪,经过媒人给介绍,见了隔壁周家村的一家闺女,就是他老婆周玉琴。
第一次相亲见面,周玉琴应该是看他长相俊俏,应下了这门婚事。
在农村生活,李向东连扁担都挑不起来,不是看上脸了,还能图啥?
原本刚结婚时,周玉琴每天乐滋滋的,慢慢的就发现,自己嫁了个不正乾的二流子,每天挣的工分还没她多。
他们一家在农村没饿死,现在还能回城继续啃老,全靠双方的父母平日里出钱出力。
周玉琴脾气好,受了委屈从不抱怨,什麽事情都爱憋在心里。
十几年後,李向东把卖四合院的钱祸祸没了,周玉琴也只是躲在屋里哭了几天,只是从那次以後,她的身体就不行了。
任劳任怨伺候李向东一辈子,也没能过上几天安心日子,不到六十人就没了。
靠老婆养的李向东,在别人嘴里是个有福气的。
当时他听到这些话,觉得人家是在嘲讽他,现在想想,这些话其实说得挺有道理。
他要是没福气,能重新来过?
心怀愧疚的李向东,盯着他老婆看了好一会儿,见她板着脸,知道这是生气了。
周玉琴的态度他能理解,他通过记忆,已经清楚了自己重生的时间节点。
他带着老婆孩子已经回城一个多月,只是他整日待在家里东游西逛,游手好闲,街道办安排的工作也不去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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