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出钱,那无疑是圣母狗,但对方母亲一来就跪下道歉,确实给了他不小冲击,让他拒绝的话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
但凡这个母亲理直气壮一点来索赔,他都不会理她,直接丢出去就行,可对方是来求他的,这就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随即他问道:“你来之前,想必已经了解过事情经过了吧?你儿子被人利用了,当了出头鸟,这钱应该对方出才对吧?你怎麽来找我了?”
“找了,手术费需要五百块,那人出了二百八十块,村长凑了凑,还差四十五。”
也就是说村长给了七十五元,其实哪怕集体资金,一个村也不会太富裕,因为村里很少有进账,只有组织村里打围,把钱卖了,或者组织大家打鱼赚的钱,以及有人来采购等,村里能拿出75只能说不多,但也算出了力了。
“那你就不会从村里人借点?你们村那麽大,不至於没有人拿的出四十五吧?”
“小同志,你有所不知,俺男人死的早,就这麽一个儿子,我忙着干农活,对他疏於管教才闯下大祸的,你说我一个寡妇,谁敢借我四十五?”
艹,孤儿寡母,这要是凑不齐手术费,病人死了,估计就是一尸两命,毕竟对於寡妇而言,儿子就是她的天,就是她的一切。
可很快苏宇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不对劲,他虽然留下了名字和地址,但没有人指点,对方不可能知道是谁伤了她儿子,更不会找过来,而且刚刚他问你应该找指使者时,她说的他,而没有提名字。
当即苏宇脸色冷了下来,当时情况紧急,对方年纪不大,估计跟虎子差不多,年轻气盛,容易冲动,对他动枪,不足为奇,但他虽然不愿意背负人命,同样不愿意被人利用。
钱不多,别说四十五,五十五他都拿的出,可明显苏宇察觉到了不对劲。
可以说只要他置之不理,一旦对方死了,他同样有麻烦,不讨论什麽圣母心,为了不麻烦,他也不介意出这个钱,可前提是没人利用他,要是有人故意为之,那就另到别论了。
“你是怎麽知道我家地址的?还有指使你儿子堵住大门的到底是谁?”
妇人顿时支支吾吾起来了,苏宇有些不耐烦,当即起身。
“你要是不愿意回答,那你就哪里来,回哪里去吧,你要是回答了我的问题,你儿子需要的四十五块医药费,我出了。”
妇人只是稍作犹豫,就开口了。
“让堵住大门的指使者,是杨老板的司机,大头也是他出的,杨老板给的五十块,只够抢救等乱七八糟的费用,动手术就需要五百,他出了大头。”
“今天来您家里,也是他的主意,我真的在村里借了,但没有人借我,哪怕一毛钱都没有。”
苏宇懂了,这是有人给全村发了话,不让借给她,故意让这妇人来找自己,目的也很简单,单纯就是为了恶心他。
对方在赌,他赌自己不敢不拿这四十五元,因为一旦拿不出医药费,出了事,苏宇同样有麻烦,他需要负的麻烦跟那个杨老板司机需要负的刑事责任,几乎相差不大,因为他只让众人堵门,可没让对方动枪,这属於个人行为,对方已经成年了,不可能受外人蛊惑几句就杀人,所以这个责任需要对方自己承担,他顶多受牵连。
但作为从邓家村出去的人,被村里人视为有大出息的人,他不可能袖手旁观,不出钱,但很可能就是卡点给的钱,让对方来了就是为了恶心他。
想明白这一切后,苏宇呼出一口气。
“喏,这是五十元,剩下的五块钱,买点补品好好养养身子。”
苏宇很乾脆给了钱,对方希望他看懂后冲动就是不给,那麽一旦真出事了,谁都没事,唯独他不能独善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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