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圣上不曾察觉二皇子野心。此番调查,是朝廷官员递的折子。”
“如此机密,白道长竟轻易告知与我?”
“我自是知晓你的立场。”白逸尘没有明说,只抬眼看向封庭柳。
封庭柳勾了勾嘴角,一手撑头,另一手卸下腰间金烟杆,将烟斗指向尉迟枫。
尉迟枫顿时明了,从二人所谈的朝廷大事中回过神来,帮他点燃了烟叶。
封庭柳吞云吐雾间,忽地问道:
“白道长是为何人跑了这遭?是当今圣上,还是那扮猪吃老虎的五皇子呢?”
白逸尘并不惊讶于封庭柳的判断,依旧是那副淡然的姿态。
“封城主既然心中有数,我何必隐瞒。来柳渡城保护监察御史,这自然是五皇子的意思。”
“哦——果真如此,我想,朝廷内部早有部分官员支持五皇子吧。”
“正是如此。五皇子并非表面上那般玩世不恭,早已暗中拉拢不愿支持二皇子的人。”
“其中,也包括你,或者说,华山派吗?”
封庭柳说到此事时,白逸尘的表情才有了变化。
他似有无奈,轻声叹气,道:“天下动乱,华山与朝廷关系紧密,必不可避。”
“天下将乱,华山也难避。如今,你仍想让夏亦回归华山吗?”封庭柳将烟杆在桌面上轻敲,颤动其中烟叶。
夏亦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头来,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却皱着眉头。
“我不要回去!”
白逸尘转头看向夏亦,一眼就见他嘴角沾着的糖粉,便从怀里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为他擦拭嘴角。
却不想夏亦立刻偏头躲过,没有给白逸尘这个机会。
白逸尘眼中又浮现出那般无奈,他叹气的次数都快赶得上屋外的老大爷了,只好把手帕放在桌子上,随便夏亦用还是不用。
“当年之事,我自有过错,没能护得夏亦安全。待我回过神时,他已经被带离了华山。但如今,华山内部已经清整完毕,我亦能护得夏亦平安。”
“我不信!”夏亦忽地大喊,猛地一拍桌子,那双原本单纯的眼中,浮现出一丝戾气:“我才不需要你保护!我可以保护自己!当年我和你说什么来着!我说宗门内有内奸,有魔教,有人要害我!但你比起我,更相信华山派,不是吗!”
“我……”白逸尘身形一僵,试图开口解释,却又被夏亦打断。
“华山派被你整顿,你也当上了长老,你有实力,但你不信我,又有什么用!”
“我没有不信你……”
“做你的天下大梦去吧!白逸尘,你的梦里有天下,有宗门,但是不应该有我!”
夏亦气得红了眼,被点心分心出去的委屈和怒火一下子涌了上来。
他一把抓起手边的手帕,扔到了白逸尘身上,转身跑了出去。
门被用力踹开又关上,发出震耳的声响。
但白逸尘却久久不能回神,抓着被夏亦扔回他怀里的手帕,手指微颤。
尉迟枫有些担忧,用眼神询问封庭柳。
封庭柳眉梢一挑,道:“不用管他,又不是孩子了,自己能找到路。”
此言一出,像是在说眼前,又像是在提醒白逸尘。
白逸尘又叹了口气,将那被抓皱的手帕仔细叠好,收回怀里。
“他说得没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过。如今想要挽回,也为时已晚。”
尉迟枫想起夏亦曾经说的,自己是被华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