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体内的蛊也是万蛊宗之人所下,但解蛊之法还需下蛊者本人,玉霁只能压制,不能铲除。”封庭柳摇了摇头道。
“那他知不知道万蛊宗宗主死亡的真相?”
“玉霁并不知道。他只知那夜宗主喊他去房内,可到了房内,却发现宗主倒在血泊中,了无气息。而且……玉霁与他不和多年,自然成了众人所指的对象。”
尉迟枫没想到玉霁那样随心所欲的人,也有着这样的往事。
虽然他没有问玉霁为何与父亲多年不和,却也能隐约知道,他也是被“抛弃”了的人,就像夏亦、若兰一样。
李渡城内还有多少这样被抛弃的人,尉迟枫不得而知。
但他可以肯定,李渡城内的每个人,都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转眼间,两人已经回到了府上。
虽然一行人没有在醉花楼采花捻柳,可封庭柳还是感到疲惫,早早地躺上了床。
“我能陪着少爷吗?”尉迟枫蹲在床边,一手扒着床沿,像小狗一样眼巴巴地看着,轻声问道。
“你去好好休息,不知知府何时会有动作,随时准备。”
封庭柳说着,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轻叩在尉迟枫脑门上。
触感微凉,敲得尉迟枫心弦一颤。
“是。”他垂头应着,为封庭柳掖了掖被角后,轻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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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庭柳派人监视着知府,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有人来报。
自醉红楼相见一次之后,封庭柳和白逸尘都没能再次联系上监察御史。
想必是知府的眼线紧盯着他,抑或是忙于调查贪腐,无暇联络。
封府上的人常在知府门口看到监察御史,可往往是御史还没能独处半炷香的时间,便有知府的人走上前。
看似接待,实则监视。
封庭柳就这样等了三天消息,竟仍然没有动静,反倒是等来了另一个情报。
夏亦站在院子里,手里拎着一个被绳子五花大绑还在扑腾着的青年,笑嘻嘻地把人往封庭柳面前一扔。
那青年惊恐地抬起头,左眼诡异的黑色魔纹顿时暴露在外。
“哦?”封庭柳坐在主位上,看着那张还算熟悉的面容,挑了挑眉。
此人,正是一行人刚到柳渡城那日,在街上作恶又被江腾逮到的魔教。
按理说,江腾信誓旦旦要铲除魔教,可落在他手上的人,怎会平安无事——连一点皮肉伤害都没受地出现在此?
那魔教见了封庭柳,顿时慌乱起来,像一条虫子一样涌动着,企图逃跑。
夏亦立刻踩在他背上,阻止了他的挣扎。
“封哥,这人是我在诛邪会据点附近抓到的,我见他鬼鬼祟祟的,没想到是之前被抓过一次的小子!”
“有趣,你是从诛邪会逃出来的?”封庭柳一手撑头,打量着他。
那魔教眼珠子转了转,连忙摆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趴在地上说道:“是,是。”
“听说,让你在北济城作恶的人,是我?我本人怎么第一次知道这件事呢?”封庭柳眯了眯眼,一双赤眸里是遮挡不住的怒意。
“嘿嘿,这不是别人给钱我就办事么……是有人让我这么说的。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小的吧。”
“哦?是谁给你的钱,钱又在哪里?说说看。”
“这……”
那魔教支支吾吾答不上来,眼珠子左转右转,试图找到破绽。可宅院里围了太多人,让他毫无脱逃的机会。
“一个魔教旧派之人,受人雇佣,在被诛邪会的人擒拿之时,将罪名嫁祸给柳渡城,随后又完好无损地从诛邪会里逃出。你知道,你说的这些话,有何含义吗?”
封庭柳指尖敲击在木椅扶手上,一声声,让魔教背后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