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存一看便知,封庭柳传唤秦启朝的原因绝不简单。他放下手里的工具站起身来,拍了拍沾满木屑的长袍。
“我也去,毕竟启朝是我领进来的,出什么事了也得让我知道。”
秦启朝听到这话,悄然垂下了头,背在身后的手握得更紧了。
三个人一路同行入了封府,在书房里见到了正在翻看书册的封庭柳。
“少爷,人带到了。”尉迟枫走到封庭柳身边,弯下腰轻声说道。
可封庭柳并未从书册中抬起头来,让屋内一时之间陷入了沉寂。即便是他不曾出声,亦不曾施舍眼神,可他身上散发出的威严和杀意,也让人不敢妄动。
秦启朝被这股压力逼迫得低下了头,双手在背后绞紧,一言不发。
“封城主,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谢子存见他不言。皱着眉问道。他又转头看向同样沉默的秦启朝,不由得伸手去拍了一把少年的后腰。
秦启朝连忙回过神,上前一步,对着封庭柳行了个礼。
“封城主。”
封庭柳没有理会秦启朝,反倒是放下了书册,看向衣服和头发都乱糟糟的、显然是匆匆赶来的谢子存,问道:“你怎么来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秦启朝是我带进来的孩子,出了事得让我知道吧!”谢子存理直气壮地说着。
封庭柳轻笑一声,瞥了眼秦启朝,轻飘飘地说道:“确实,你带进来的孩子偷走了我房里的账本,你说,此罪要怪在谁的头上?”
此言一出,谢子存和秦启朝皆是震惊看去。
“偷账本?!怎么可能!秦启朝这几天随我早出晚归,不是在天工阁就是在天一阁!”谢子存与兄弟俩相处了这么久,已经有了感情,如今听封庭柳这样怀疑秦启朝,他顿时气得满脸通红地与他争辩。
而秦启朝听了这话,则是双手颤抖,满眼的难以相信。
“我何时说过是秦启朝了?”封庭柳不紧不慢开口说着,嫌弃地看了眼失态的谢子存。
“不是秦启朝?!那还能是……谁……啊……”谢子存争辩的声音越来越小,似是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他瞪大了眼睛看向封庭柳,难以置信地问道:“是秦启暮?!”
封庭柳没有回答,只是扬起嘴角,目光落在秦启朝的身上。
得到了封庭柳默认的回答,谢子存更加震惊,转而看向秦启朝。
“怎么回事?!”
秦启朝被谢子存一声质问惊得一颤,连忙上前一步,双膝跪在封庭柳面前。
“是我们主动要进柳渡城,是我没能看管好弟弟,此事与谢前辈无关!”秦启朝朗声说着,竟主动揽责,甚至把谢子存的责任抛开。
“你……”听到秦启朝如此说法,谢子存也有些出乎意料。
除了谢子存之外,封庭柳和尉迟枫听到他的话,也都很惊讶。
“哦?有趣。”封庭柳换了个坐姿,看向秦启朝颤抖着却还是紧握成拳的手,饶有兴趣问道:“你可知,柳渡城的叛徒,会有何等下场?”
秦启朝闻言一怔,瞬间想到了那充斥着血腥气味的阴冷地牢,一时之间,他耳边仿佛响起了那些枯槁之人的哀嚎,甚至回忆起自己和弟弟将匕首送入那魔教胸口时听到的尖叫。
他知道,只要封庭柳愿意,他的弟弟一定会被丢入地牢中经历百般折磨。封庭柳不会听任何人的求饶,甚至不会让那些叛徒死得痛快,只会让他们在痛苦之中度过余生。
即使这一切都是秦启暮犯下的错事,可秦启朝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