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还故意轻吹了一口气。
心里的火比红衣的红更加灼热。
那就让屋子里的火,烧得再旺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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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封庭柳难得在这些天里睡个懒觉。
他的腰又酸又痛,就算去了剑雅池,也难以好好锻剑,便给自己放了半天假。
昨日那套红衣不知被丢到了哪里,许是无意之间滑落到床下,又或是被蹂躏到了床尾,总之是惨不忍睹,被尉迟枫拿去洗了。
但那枚红枫玛瑙安静地躺在床边的柜子上,被擦得干净。
封庭柳趴在床上,一边享受着尉迟枫给他按摩腰部,一边盯着它看了许久,才笑着收回了目光。
“用点力,昨晚的力气呢?”封庭柳不满地哼哼,用脚蹬了蹬尉迟枫小腿。
“……”尉迟枫脖颈通红,就连耳根都染了红色,听从命令加大了力道,“少爷还疼吗?若是疼,下午不如也休息着。”
“无碍,等过了日头,我再出门。”封庭柳阖上双眸,呼吸减缓。
尉迟枫见状,放轻了按摩的力道,最终扯过一旁的薄被盖在封庭柳腰上,恐他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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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觉梦醒。
封庭柳拒绝了尉迟枫送他去剑雅池的请求,独自向着柳渡城中最显眼的建筑——两个高耸的烟囱走去。
封庭柳踏入剑雅池大门的那一瞬,一股带着金属气息的热气便扑面而来。
剑雅池的人早已等候在门内,见了封庭柳,纷纷低头问好。
“城主,已经全部准备妥当。”
“嗯。”封庭柳手执折扇向内走去,穿过众多繁杂的机械,接受着两侧正在忙碌的工人的问好。
剑雅池内灯火长明,伴随着时而迸发的金属火光,一路迎着封庭柳向前,直到剑雅池深处。
剑雅池的深处犹若无人之境,独有一剑炉高耸而立,周围摆放着锻剑用的工具。
而此刻,剑炉前,正有一把尚未完成的长剑搁置在剑架之上。
封庭柳将折扇搁置到一旁,走上前去,将长剑拿在手中反复观察,又用指腹摩挲尚未开刃的剑身。
“不错,天外寒铁,果然不一般。”封庭柳勾了勾唇角,将长剑放置在台面之上,准备进一步锻造。
剑炉的热气让他面上布满薄汗,他不得不将上衣解开,随性地搭在腰间,赤着膀子、露出匀称的肌肉。只是他这么一脱,让身上星星点点的红痕暴露无遗,但他并不在乎,毕竟除了尉迟枫以外,也无人敢直视他的赤身。
未完成的长剑被送入剑炉中反复煅烧,又在一声声清脆的敲打声中重塑。
封庭柳动作熟练,很难看出他已经几年没亲自锻过剑了。
苏州封府中人,说着吴侬软语,却锻着最结实锋利的剑,承着最百折不屈的家风。
如今的封庭柳,早已忘记苏州吴侬软语是怎样的味道,却仍然记得每一次锻打应该落在何处。
融进了天外寒铁的剑,比普通的剑更重、更结实,以至于封庭柳需要更多的精力去控制力道。
-“听说天外寒铁更加适合,能够让轻剑的剑身附上重剑的重量,可惜,珍贵难求。”
封庭柳脑海中忽地响起尉迟枫曾经的声音,手中锻打的动作忽地一顿。
他自从那时听尉迟枫提起,便下令在各地搜寻天外寒铁,可谓物以稀为贵,直至今日他才将其收入囊中。
可或许是天意与他作对,偏偏是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