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却是万蛊宗内人人都会吹的调子,据说吹奏此曲,能引得彩蝶缠身,是受神仙眷顾的曲调。
但此刻的荒郊野岭中,并无彩蝶飞舞,引来的,却是比彩蝶更加妩媚、却也更加危险的女人。
脚步声自身后而来,曲调却仍未停止。
玉霁睁开了眼,虽然没有动作,却下意识地提高了警惕。曲调仍在继续,收尾时的调子急促且轻快,可在此时,却显出几分索命般危险的气氛。
曲调戛然而止,一瞬之间,周遭只留下风吹拂而过的树叶沙沙声。
忽地,身后的人冷笑了一声,开口道:“我竟不知柳渡城的人有如此闲心,竟然在此处吹笛赏景。”
陌生的声音让玉霁浑身一颤,他难以将这如同蛇蝎般毒辣的声音,与记忆里的姐姐联系到一起。他没有回头,苦笑一声,将骨笛放在手指间摩挲。
“若得天下太平安稳,每日只是吹笛赏景,又有何不可?”玉霁轻声说着。
“哈,看来是悠闲日子过久了,忘了以前的苦了。”玉霖向前踏了一步,激得玉霁浑身一颤,冷笑一声继续说道:“若是没有权力与势力掌握在手中,人只能沦为他人的玩物。”
玉霁一顿,他抿着唇,犹豫了片刻。
作为一名男性,他无法对于玉霖过去的经历评论什么,甚至连安慰都算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就像他曾经想为玉霖做些什么似的,现在想来,只能骂自己一声天真可笑。
但玉霖错了就是错了,她不应该用天下人的性命来满足自己对权力的追求,这已经与过去无关,与她遭受的悲惨过去无关。
“你这样做,江湖永无平静。仇恨只会带来仇恨,又会有无数个和我们一样的家庭诞生。”玉霁忽地站起身来,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向玉霖,眼中坚定。
此刻,玉霁也看清了玉霖的模样。
她仍是那副蛇蝎般妩媚的模样,面具遮掩了她大半的面容。但她身上披着黑色的斗篷,下摆破烂,似乎逃窜已久,竟显得有些狼狈。
玉霖手里拿着骨笛,准备随时迎战。
“哈哈!可笑!愚蠢的弟弟,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我!”玉霖一把扯掉面具,彻底露出那双偏执毒辣的眼睛。
“我是没有。但是我知道,魔教让多少普通百姓民不聊生,毁了多少人的家庭和未来。姐姐,坐上了寒龙堂主的位置还不够吗?你一定要与魔教勾结,做那些恶事吗!”
“恶事?哈,身为柳渡城中人,你应当知晓,很多魔教中人也不过是为了活下去,为了活下去,他们什么都能做。而我也是一样,若不这样做,若不这样手握权力,我早已曝尸荒野了!寒龙堂主……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坐上这寒龙堂主之位,又耗了多少心血啊!”
玉霖的表情变得狰狞,她语中带着怒意,忽地又笑了:
“我知道,我的行为很自私,但只有这样做,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或许从我把罪名嫁祸给你那一刻起,我就做错了,但我只能一错再错。错事做多了,在我心中,就成了对的事。”
“事到如今,你还要继续固执下去吗?”玉霁听了他的话,眉头紧蹙。
“我没有退路。”玉霖面上笑意不减,手指摩挲着骨笛,“若你是想来劝告我,便死了这条心。若是你是想来要我的命,那就来试试看吧!”
玉霁怔愣片刻,轻叹了口气。
“封庭柳的仇,天下人的仇,我定是要报。但我报仇之时,代表的是我玉霁,而非玉家次子。”
玉霁说着,将骨笛凑近嘴边,吹响了一曲凄厉的笛曲。他怀里的蛊虫得了命令一窜而出,那是一只通体漆黑的毒蝎,尾针高翘而起,朝着玉霖的方向直逼而去!
玉霖勾起一抹轻笑,不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