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霁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他也脱了力般一屁股坐在地上,面上失了血色,大口喘息着。
半晌后,他急忙撸起自己的袖子,看着那深邃的、还在流血的两个血窟窿,饶是他也打了个寒战。
伤到了筋骨,只能慢慢养,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解毒。
玉霁单手从怀里掏出蛊罐,用牙齿咬着塞子打开,把蛊虫倒在那血窟窿之上。他手指颤抖地拿起骨笛,不顾手上的鲜血弄脏了笛子和嘴唇,吹奏一曲。
白嫩的蛊虫扭动着屁股钻进血窟窿里,在玉霁的皮肤之下拱出鼓包痕迹。过了一会儿,那蛊虫顺着原路返回,钻出脑袋,吐出了一大口污血。随后,它竟是回过头又钻了进去,往返了五六次后,它吐出的血才是正常的鲜红。
玉霁收了蛊虫和骨笛,扯下衣摆随意地将胳膊包扎好,随后脱力地躺倒在地。
虽然他跟了封庭柳这么久,到这还是他第一次杀人,杀的还是自己的亲生姐姐……
玉霁需要一些时间缓上一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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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济城内。
封庭柳本是靠在尉迟枫肩头小憩。尉迟枫替他扇着扇子,另一手还拿着本闲书,声音低沉地替他念着书上的内容。
忽地,封庭柳感到头部一阵剧痛传来,猛地拽住了尉迟枫的衣衫。
“少爷!”尉迟枫顿时慌乱,扶住封庭柳的肩膀不知所措。玉霁不在城内,他只能手忙脚乱地将一旁的烟斗点燃,递到封庭柳手中。
可封庭柳却抬手拍掉了烟杆,双手抓住尉迟枫的衣襟,整个人埋进他的怀里,咬紧牙关发出隐忍的声音,冷汗直流,打湿了衣服。
尉迟枫将人揽住,不停地轻拍着他后背安抚,“少爷若是疼,就咬在我身上吧。”
封庭柳也不客气,张开嘴咬在尉迟枫肩头,发出阵阵呜咽,冷汗顺着额头流淌,打湿了尉迟枫的肩膀。
封庭柳额头好似有什么东西要钻出,带动着头部每一寸的疼痛,愈加清晰,几乎要将他撕裂成两份。
忽地,那疼痛抵达了皮肉,啃噬破了皮肤,钻出了封庭柳的身体,鲜血顺着封庭柳的面颊流淌而下,结束了这一阵让人反胃的头痛。
疼痛骤然结束,封庭柳好似一瞬间失去所有力气一般,跌落在床上。
尉迟枫猛地起身,他惊恐地看到,封庭柳的额头上多出了一个半指宽的血洞,而床榻之上,一条浑身漆黑洗满了鲜血的蛊虫正在疯狂挣扎扭动。那蛊虫没有扭动太长时间,便渐渐失去力气,僵硬在了床上。
尉迟枫瞬间明白了缘由,可封庭柳头上的血窟窿过于可怖。他不敢耽搁,将那蛊虫卷在帕子里,又让封庭柳躺好在床,便匆忙跑出门去找大夫了。
北济城找不到蛊医,只能招来之前的那位年迈老大夫。老大夫也算是见多识广,查看了一番封庭柳额头的伤痕,表示并无大碍。
“这蛊虫带来的影响,以后都不会有了。”老大夫摸着胡子说道,“把伤口处理好就行,这点伤口,疤都不会留的。”
“那大夫……他怎么昏过去了。”尉迟枫急忙问道。
“这就像是常年压在胸口的石头突然消失了。这会儿身体虚弱也是正常现象,喂他喝点糖水就行。”
尉迟枫这才松了口气,又从箱子里翻出一堆瓶瓶罐罐,都是柳渡城送来的药品。
“大夫您看哪个适合疗伤。”
“啧,这可都是价值千金的药啊……”老大夫一边看着一边感叹,最终选了个最适合封庭柳当前伤势的伤药,涂在封庭柳的伤口上,又替他包好。
尉迟枫心怀感激地将老先生送走,又冲泡了一碗甜汤,用勺子慢慢喂给封庭柳,这才让封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