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骊疏离地回答:“喻山长,想来是误会,这二人是本官故交,何谈犯人?”
“人是我抓的。”喻季灵加重语气强调。
曹骊淡淡道:“抓错了,便是该放。”
“放、屁!”喻季灵咬紧最后一个字,扬起下巴道:“你以为我不晓得,你是要将他们换个地方看押。”
“喻山长想必还不清楚。”曹骊淡定地看着喻季灵,条理分明道:“其一,本官并不知晓你要抓的人是朝廷命官,其二,山长你私自抓捕朝廷命官,可知该当何罪?”
喻季灵蓦地语塞,他皱眉盯着曹骊:“你阴我?让我抛头露面去抓人,你却坐享其成!”
曹骊神色未变,只声道:“本官不过是在弥补喻山长的过失。”
喻季灵瞳光微变,他看向喻勉,冷声道:“你当真要跟他走?”
“蠢货。”喻勉盯着喻季灵,清晰地吐出来两个字。
喻季灵气急:“你!”
“既然选择与虎谋皮,就不要期待全身而退。”喻勉的口吻颇为漫不经心,“除非…”他顿住,明显不打算再说。
喻季灵眉头紧锁,追问:“除非什么?”
喻勉不再言语,他以手作请状,对曹骊道:“曹大人,请。”
看着喻勉离开的背影,喻季灵气愤道:“你真跟他走?你才是蠢货吧…哎!好歹把话说完,除非什么?”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喻季灵看向身旁温润如玉的人,不满地啧了一声。
左明非含笑道:“除非你是武松。”
喻季灵无语道:“…才不好笑!”
“放心。”左明非抬手按在喻季灵地肩膀上,低声笑道:“你大哥有分寸。”
喻季灵嗤道:“我才不是担心他,我巴不得他死在外头。”末了,他漫不经心地盯着喻勉越来越远的身影,“不过眼下还有桩陈年旧事未了结,他还死不得。”喻季灵近乎自言自语道。
说完,他又看向左明非,淡淡道:“看在你是我嫂嫂的份上,提醒你一句,曹骊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自己当心,当然,若是你不想守寡的话,也要提醒喻勉当心。”
左明非思来想去,捡着紧要的问题回答,他平心静气道:“在下并非山长的嫂嫂。”
“啊!”喻季灵愕然捂住嘴巴,破音道:“喻勉才是嫂嫂么!”
这玩意儿是如何当上琅琊书院的山长的?凭借书院长老们的溺爱吗?
左明非觉得多说无益,只能请辞离开。
曹骊为喻勉和左明非安排了一座别院,他来去匆忙,看起来真的像是随意招待——若是忽略掉无风而动的草丛和树冠的话。
“和喻强聊什么了?”喻勉随意问。
左明非浅笑道:“喻山长思路清奇,不似凡人。”
“你直说他不是人不就得了。”喻勉不以为意道。
左明非含笑抬眸:“喻山长是喻兄的弟弟,若他不是人,那喻兄?”他打趣人的尾音轻微上扬,有些不似寻常的灵动,颇含亲近之意。
“我什么?”喻勉侧眸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