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头狼并无攻击之意,它与几人对视片刻,然后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后,它又回身看向几人,似乎在示意几人跟上来。
喻勉沉吟:“跟上它。”
不多时,在错综复杂的小径中,马车到达一处道观,奇怪的是,道观上并无牌匾,静谧肃然中,一位仙风道骨的中年人面色无波地站立在道观门口。
头狼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离冲虚道长几步远的地方,冲虚道长微微颔首,像是对待朋友般熟稔,对头狼道:“辛苦。”头狼这才满意地离开。
喻勉一行人走到冲虚道长面前,姜云姝,荆芥,和左明非恭敬地行了晚辈礼,反观道长的两个亲生儿子,一个赛一个的不以为然。
冲虚道长的目光略过众人,最终停在了场上唯一的女性身上,他冲姜云姝略一颔首,打量了姜云姝片刻,而后道:“姑娘身体康健,并无灰败之相。”
显然,冲虚道长把姜云姝当成了喻勉的心上人。
喻勉啧了声,“不是她。”说着,他牵着左明非的手上前一步,“是他。”
冲虚道长的动作微顿,淡然的目光中泛起微许波澜,他面色难得地崩裂了,“……”
喻勉的心上人是个…男人?!
“晚辈左憬琛见过道长。”左明非不疾不徐地俯身作揖,他面色虽然苍白,但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世家风度。
冲虚道长讶然片刻后便恢复了平静,“九冥镜花。”他观摩着左明非下了定论,而后微微皱眉:“罪过,是何人如此歹毒?”
左明非温和一笑,“说来话长…”
“依你之见,白鸾尾能解毒吗?”喻勉打断左明非,直截了当地问冲虚道长。
冲虚道长:“能,也不能。”
喻勉稍显不耐:“我没空听你那些诡辩。”
“若贫道所猜不错,之前左公子可曾强行催动内力?”
左明非面露茫然,他不记得。
喻勉面色微沉,他想起在楞华古寺的时候,于是替左明非回答:“是。”
冲虚道长叹息着摇头:“那便是了,左公子经脉损伤严重,说到底,白鸾尾也是味剧毒,你们所谓的法子,不过是以毒攻毒,可如今左公子身体孱弱,经脉已然不堪重负,若强行服用白鸾尾,轻则毒解但经脉俱废,重则…身亡。”
喻勉皱眉:“可我十年前也用了白鸾尾,为何会无事?”
“你当初虽是手足俱废,但经脉并无损伤,而且此前鬼医让你修习了扶苏谷的枯木逢春,是以才能峰回路转。”冲虚道长的目光落在左明非身上,询问:“生机渺茫,你还想搏一下吗?”
生机渺茫?
仿佛被泼天的冷水从头顶浇灌到脚底,彻骨的寒意在喻勉心底升起,喻勉嗓子微干,他不由得冷笑出声:“渺茫?”
左明非微怔过后迅速恢复镇定,他从容地笑了下,掷地有声道:“当然。”
他继续说:“我不过是凡夫俗子一个,也有放不下的人和必须要做的事…说到底,我看不开生死,若能有活命的机会,我自当要搏上一搏。”
“可白鸾尾所生之地险象环生,你如何进去?”冲虚道长问。
喻勉本就烦心,此刻便直接打断冲虚道长,问:“为何要他进去?”
“不然你以为我叫他过来做什么?”冲虚道长望向喻勉:“所谓死生有命,看的便是个人造化。”
喻勉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