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笑之重重地呼了口气,竟然还不知收敛!
喻勉打量着潘笑之,道:“听闻潘大人最近在找什么人。”
潘笑之顿了下,他警惕地看着喻勉,这件事只有他和陛下知道,喻勉是如何得知的?
喻勉好整以暇地望着潘笑之,半晌后,潘笑之无奈地松懈下来,喻勉如今的权势地位是陛下默许的,陛下还未过问,他也没资格置喙。
潘笑之扯了扯嘴角,故作茫然道:“有吗?风言风语的,想是喻大人听错了。”
喻勉可惜地看了眼潘笑之,低声缓慢道:“可惜了,潘大人心思剔透,却每每装傻充愣,这岂非辜负了自己的才干?”
“不敢当。”潘笑之语气随意且洒脱:“人生在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就像大周只有一个皇帝,朝廷也只有一个丞相,潘某最不缺的就是自知之明,自然也清楚自己的位置。”
“潘大人高风亮节,当为我辈楷模。”喻勉恭维得很不上心。
潘笑之回应得也很不走心:“岂敢岂敢。”
大军离开后,喻勉和左明非四目相对,“我去接太子。”左明非对喻勉道。
喻勉微微颔首,在左明非路过时,喻勉抬手搭上左明非的肩膀:“憬琛,还有一事,我需得提醒你。”
左明非望着喻勉,眨了下眼睛:“嗯。”他这副完全信任喻勉的姿态看起来乖顺极了,喻勉不自觉地柔和了目光。
喻勉不由得想,若是我俩就此离开朝堂,归隐山野,左三可以做个教书匠,他就做个…喻勉的思绪卡壳了,除了做官,他这辈子还能做什么?喻勉没想过这件事,思索片刻后,他放弃了这个问题,没必要想,反正他家底深厚,即便什么也不做,也能养得活左三。
重要的是,他和左明非可以整日在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年年岁岁,暮暮朝朝…
“行之,”左明非不明白喻勉为何盯着他发起呆来,“你要提醒我什么?”
“咳。”喻勉回神,随意应了声,才道:“太子性情优柔,陛下对此颇有微词。”
“你是指殿下未能亲手解决公主那件事?”左明非沉思:“怎么说公主也是太子的亲姑姑,殿下重视亲情,不忍动手也有情可原。”
喻勉意味深长道:“可在皇室之中,伤人最深的恰恰就是亲情。”
“我可以教给他提防之心,却永远不会教他用刀尖指向自己的亲人。”左明非语气认真:“这有悖殿下本性,也有违我身为人师的初衷。”
喻勉一面欣赏地望着左明非的浩然风姿,一面追问:“倘若他被亲人所伤呢?”
“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左明非薄唇轻启,他盯着军队离开的方向,与喻勉并肩而立:“有些事我能做,殿下却不可以,正如行之所说,有光的地方就有阴影,殿下必须站在阳光之下,至于我们…”顿了下,左明非一字一顿道:“也会各司其职。”
他要辅佐的君王,容不得一丝污秽。
“好一个各司其职。”喻勉笑出声来,他微微侧首,调情般地注视着左明非:“那我便静候佳音。”
潘笑之烦躁地挡在两人身边,一边用眼神示意其他人走远些,一边在心里嫌弃二人没完没了,要不是担心他俩的事情传出去有损国威,他才不杵在这儿!
烦死了。
潘笑之抱着手臂,愤愤不平且窝窝囊囊地自言自语:“没完没了!”
驿站处
季颂寰焦急地走来走去,小太监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