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洒脱。”
杜明庭见她冥顽不灵,也懒得再去废话,正准备收拾吃饭,听陆寻芳又道:“带上你家小朋友呗?人多热闹,咱们打完仗再去江南玩一圈!”
这话戳到了杜明庭痛处,他原本也打算带上虞珵美,只是今早发生的事让他不确定人家还愿不愿同自己一起去。
忽然想起陆寻芳有个同胞姊妹,便随口道:“你同你妹子平时也吵架么?”
“吵啊,”陆寻芳掰着指头数起来:“光我回来这半月我们大小架不计其数。”
“都是为甚么吵?吵完后还能和好如初?”杜明庭追问。
陆寻芳见他难得露出几分急切,心中好似猜到甚么,道:“吵架的理由自然是千千万,不过和好如初是不太可能了,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才行!”
说完见杜明庭眉头紧蹙,竟是当真了,不禁大为吃惊,“平时也不见你这般好骗,怎么还当真了?”
杜明庭不做声向瞥她去眼。
陆寻芳若有所思,再开口时语调变得极为慎重,“听姐姐一句劝,对于你家那位小朋友还是小心为妙,能狼群里活下来的狐狸,即便不成精也能要人命。”
杜明庭稍稍眯起眼睛,正欲说甚么,忽听门外传来薛平哭天抢地般的嚎丧,“小将军,不好了!你的马跟着别人跑啦!”
第63章
十一月末的北方草木枯竭,虞珵美策马在上次杜明庭带他来到的山坡上疾驰片刻,望着满眼衰败之色,只觉得无趣到了极点。
明明上一次二人同行时树上的叶子还没落尽,就连草地上也还留着零星野花,不过半月功夫便颓败一片,甚么都没了。
他翻身下马,将逐月留在原地啃草,自己则坐在坡上盯着远方出神。
不多时,听身后有人喊,侧头望过去,见一身着白色长袍的青年正向这边奔来,再仔细一瞧,竟是多日不见的徐客秋。
也不知走了多远的路,徐客秋额上沁出许多细密汗珠,手脚并用爬上草坡,一屁股坐到虞珵美身侧,边喘边笑:“你这马儿跑得也忒快了些,我在河边见到你,还没来得及喊,眨眼的功夫便没了人影。”
虞珵美不好意思挠挠头,“怪我走神,没有看到先生。”
徐客秋摆摆手,表示没关系:“无妨无妨,少年人纵马驰骋本就肆意洒脱,我在你这个年纪也是如此。”
虞珵美有些诧异,无法将温文尔雅的徐客秋与策马狂奔这四个字联系到一起。
又听他向自己道:“今天怎么没同小将军一起?”
“他军中有事。”
虞珵美支吾着,并不想将实情讲出。
“陆将军也是,”徐客秋听罢,将两手撑在身后,仰头望向长空,半开玩笑地道:“看来你我都是被抛下的那个。”说罢对虞珵美一笑。
虞珵美同他对视,只觉得同样乌黑深邃的眉眼,杜明庭就叫人望之胆寒,而徐客秋却完全不同。
仿佛春天里被微风吹皱的湖泊,柔情款款,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不禁心中暗道:“怪不得陆将军那么喜欢,他看所有人都是这样吗?”
“你的眼睛很漂亮,”徐客秋先他一步开口,一双含情眼稍稍眯起,“这么漂亮的眼睛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虞珵美浑身一震,神情躲闪,几乎不敢与他直视。
徐客秋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