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天寒,山中的野兔野鸡少得可怜,便时常有狼群下山袭击农户,营中也派了不少人手在山下值班守夜,不曾想竟还有自己人为此遭殃。
薛平赶在下一场比试开始前回到台上,杜明庭见他手中的黑袍未送出,不禁眉头一皱,“怎地?他不收?”
薛平摇头笑道:“人家现在有得是人心疼,只怕是看不上我这件破袄咯!”
言罢将方才所闻一字不差地汇报给杜明庭,岂料这事不仅没为虞珵美讨来几句赏,反倒将他害了。
杜明庭一听之下大为恼火,中途停止了比赛,命人将虞珵美押到台上。
很快,虞珵美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两名士兵架着胳膊跪在了杜明庭面前,他一脸莫名,眼睛看向薛平,只见人唉声叹气,目光中隐隐有着自责之意。
听杜明庭居高临下道:“多次未经禀报带外人入营,你可知罪?”
虞珵美一怔,张了张口,宛如失声般许久才道:“我没有带她入营,我们只是去了后山。”
杜明庭的声音更冷,“那你这是承认训练期间私自外出?”
“将军!虞公子他还不是军中人,你不能罚他啊。”薛平也跪下身,焦急地向杜明庭祈求。
杜明庭瞥他一眼,又转向虞珵美,一字一句问道:“你是不是我军中人?”
虞珵美知晓,此时若自己否认,那罪责当免,然而接下来的比试也不必参加了,参加不了比试也就无法入军籍,自己与范作所商定的计划将系数化为泡影。
“是。”他咬牙吐出一字。
杜明庭听罢,将视线转向别处,淡漠道:“那便军法处置。”
此言一出,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不仅薛平,就连追随虞珵美的几个少年也一起跑上前,他们的身后跟着满脸是泪的宋姑娘,卫兵将他们拦在台下,众人跪地求饶,薛平更是已经爬到了杜明庭脚下,重重磕了七八个响头,哭说着都是自己的错,要罚就罚他,不要追究虞珵美。
然而杜明庭不为所动,他情急之下转身去求方勇澜。
方勇澜无力摇头,将薛平扶起来后叹道:“老薛,你跟在将军身边这么多年,怎么还这般糊涂,犯了错就要受罚,这不是最基本的规矩?”
“可是,可是我”薛平悔得要呕血,抬手朝自己脸上扇了重重一巴掌,“都是我的错!”
方勇澜见劝他无果,迈步来到虞珵美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温言道:“珵美,军规如山,万不可有怨恨。”
虞珵美缓缓抬起头,视线依次掠过薛平、方勇澜、以及台下众人,最终落在一个冷漠高大的背影上,他嘴角动了动,坚定道:“我不恨。”
很快,三名士兵带着军棍而来,向杜明庭躬身行礼。
杜明庭点头,手一抬示意可以开始了。
三人这才上前,其中两人将虞珵美手脚摁住,另一人重重挥棍落下。
三十六棍,棍棍都带着呼啸之声,听得人头皮发麻、肝胆皴裂,唯有地上的虞珵美死咬牙关,痛到面目扭曲仍不肯发一声。
台下人面面相觑,宋姑娘早已被强行带离训练场。
二十棍后,就连薛平与方勇澜都不忍再看,唯有杜明庭,自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