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珵美再一次将殷峙的话打断,又掩着嘴打出个呵欠,似乎真困到不行。
殷峙有些尴尬,却还是解了氅衣为他披上,仔细将脖下的带子系好,强笑道:“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去后山骑马。”
虞珵美恹恹地点了点头,招呼都不打,转身向自己房中走去。
自那天后已过去一月有余,二人之间的相处总有些不自然,一个过分热情,一个像是块捂不化的冰。
回屋后,虞珵美连澡都懒得泡,坐在灯下写了半个时辰书信,写好后封进一只花里胡哨的信封中,又十分厌弃的丢在桌边。
这之后便是洗漱擦身,期间房门被人敲响,是来送药的小翠,虞珵美将信交给小翠,吩咐她还是寄到老地方。
回屋喝下药又吃了几粒枣干,不觉间竟趴在桌边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朦胧中感觉有人将他抱起,熟悉的气息一如往昔,那人怀抱温暖,舒服得他不禁又向其中缩了缩身体。
直至那刻来临,虞珵美还在做着美梦,梦中他正坐在一艘小小的船上,四周雾气迷蒙,有人在另一端为他划桨。
那人划得极慢,他闲来无事便伸手探入水中,感受着水流划过指尖,缓慢又缱绻,像一种温柔的咬噬,让他莫名呼吸急促,心中多了些期待。
“想我没有?”他听到划桨的人问。
他想说“想”,可落到嘴边却成了,“想你做什么,老子在这里吃得好睡得好,每天被人伺候着,哪有闲心想你。”
那人听罢似有失望,沉声道:“原来我不在胜过在。”
虞珵美一怔,暗生懊悔,急忙就要将前言收回,奈何说出来的话却都是反的,“你不在时我自然过得好,我现在孑然一身,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况且六殿下待我好极,明日还要同我去骑马,你以后都不要再来找我啦!”
猛然间一道巨浪袭来,连船带人全部掀翻,他自慌乱中惊醒,下意识伸出手向前抓去。
黑暗中一双强健有力的臂膀将他接住,睁眼的刹那虞珵美瞳孔骤然一缩,对上面前人带着笑意的目光,眉头一皱,张口便是声难耐的呻吟。
有人听到笑了一瞬,巴掌在他屁股上轻轻一拍,“这半年别的没见长,气人的本事倒是只多不少!”
虞珵美的一颗心狂跳不止,睫毛颤了颤,借着月光向那人瞪去一眼,看似势头挺足,剧烈的喘息却暴露了他外强中干的本质,“登徒子还敢说别人?”
一双大手将他整个人托起,凑在耳边低声:“老子为了见你一面整整两天没合眼,到头来成了登徒子?”
虞珵美感觉头皮发麻,话都快说不利索,攀着对方肩膀连声求饶,“慢些,慢些。”
“说实话,到底想没想我?”
那人压下身,每一个动作都极为小心。
这次虞珵美完全清醒,感受着对方的力道,心中似乎空了一瞬。
过去二人的脾气都不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