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庭安慰道:“他们是我的亲卫,且眼下并非战时,算不得违反军纪。”
虞珵美听他如此说,这才稍稍安心。
杜明庭见他松了口气,心中颇为感慨,“珵美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莽莽撞撞的孩子,可我居然还希望他能像过去一样什么都不必顾忌。”
他想起二人刚刚相识的那段日子,自己始终都在逃避,不肯承认心中的感情,伤害了所爱之人。
好在他的爱人是个轻易不肯放弃的倔脾气,他刨开他的心,钻进去,像是叫醒一个装睡已久的孩子,将那些被世俗压抑着、被刻意逃避的情感全部挖出来给他看,让他认清自己的真心。
当时的珵美多么勇敢啊,爱和恨都是那样鲜明,如同一个热烈而赤诚的小太阳,会对他笑,向他撒娇,就连编出的谎都能让人一眼看穿。
他们在一起经历过许多,有好的,也有坏的,但归根到底,只要有他在身边,不论是怎样的困境也总能看到希望。
然而,这些都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如今他仍愿意为他遮风挡雨,可他的小太阳却已经不再需要了。
虞珵美见杜明庭立在原地,以为他还有什么话要说,便从车窗中探出头,可等了许久,杜明庭都没再说出一句话,只是抬起手向他挥了挥,而后一个人,缓缓地转过身,向府中走去。
虞珵美有些奇怪,坐在车中仔细回忆一番,自觉近几日的所作所为应当没有露出半点破绽。
他索性闭上了眼睛,听着脚下车轮滚动的声音,享受着下一场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半月后,一行人平安抵达青云城。
没有人询问虞珵美去了哪里,他将手下的士兵交由管家安排,独自去往殷峙的房间。
两个月没见,殷峙非但没对他的归来有任何关心,反倒语气不善地埋怨,“你怎么回来了?”
虞珵美被他问得莫名其妙,“你不问我去了哪里?”
殷峙将手中的书卷放下,揉了揉酸胀的眉心,疲惫道:“你以为我真会不管你死活?你走的当天我就派人去追,那人一路跟着你北上,知道你去了那里,我才将人召回。”
虞珵美有些感动,道了声:“多谢。”
殷峙听罢不阴不阳一笑,“谢?谢我什么?谢我的打了你一巴掌?”
虞珵美听他话中怒意未消,心道:“这人的气性怎么这么大?都两个月还记着呢?”继而语气又软了三分,“我们不提那些行不行?若是你一直都不肯信我,那么我也没有回来的必要。”
殷峙听罢,长长地叹出一声,再开口时似有歉意,“你我相交多年,比寻常的兄弟还要亲,我怎会不信你?当日是我错怪了你。”
虞珵美眉梢一挑,“哦?你看过我写的信了?”
殷峙叹道:“没有,我不会看你的信,只是你走后,我叫来小翠询问,她告诉我,那些信你的确从未回过,是我没弄清楚,就,就向你发火。”
说到此,殷峙站起身,伸手抚摸过虞珵美的脸颊,俊俏的脸上闪过一丝哀伤,“还疼吗?”
虞珵美摇头,握住了他的手,抬眼望去,眉梢眼角全是带着委屈的笑意,“早就不疼了,傻子。”
如此这般,二人算是重归于好。
殷峙将他抱到膝盖上,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