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哪里?”两个小姑娘打算刨根问底。
这倒将虞珵美问住了,关于故乡是他永远解不开的心结。
“你都说我是神仙了,神仙住的地方哪儿能轻易示人?”他打着哈哈糊弄过去,那娇声娇气的姑娘却看出他脸上的失落,伸手抚平了虞珵美的眉心,道:“虞大人怎么总是皱着眉头,我娘说过,长得好看的人光是照照镜子都会高兴,你长得这么好看一定是天底下最快乐的人了。”
虞珵美望着她,眉头慢慢舒展开,“长得好看怎么就会是最快乐的人了?你娘是逗你玩呢。”
“才不是!”娇声娇气的小娘娘一本正经道:“我娘说了,大家都喜欢好看的,总是会让着他们,帮着他们,这样的人不论做什么事都会顺顺利利,烦恼自然就会少许多呀!”
虞珵美自觉与她解释不通,也不想将自己所经历的事情告诉这两个十几岁的孩子,只得摇头苦笑,“对你来说或许如此,可对我来说却不是。”
话说到此,三人忽听屋外有太监通报,顿时躺在榻上的和还想要争辩的都住了嘴。
不多时,惠妃引着殷峙进屋,向紧张得已经站起来的二人使了个眼色。
两个小姑娘当即会意,连连告退,经过殷峙身侧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怕成这样,我又不会吃人。”
殷峙无奈,屏退左右独自坐在桌前抱怨。
虞珵美掀被子下地,为自己倒了杯茶水,说话的语气不冷不热,“会不会吃人不清楚,烦人的本是倒是一顶一。”
殷峙清楚虞珵美还在因福春的死怪罪自己,他生病的这段日子二人就说过什么正经话,即便时常探望,得到的也只有这么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这让殷峙很难受,他不懂虞珵美为何如此看重福春,思来想去觉得是自己对他太过骄纵,以至如今的任性。
二人就这么枯坐了半盏茶的功夫,还是殷峙开口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让闻溪回来?”
虞珵美蹙眉看向他,开口的语气还是那么冷冰冰不近人情,“你要是没话说可以走。”
“朝中无人,你让她们一家回来,我给董彦做内阁掌事。”殷峙厚着脸皮不肯挪屁股。
他是君王,想做什么并非要争得人同意。
他希望虞珵美能理解自己的苦心,至少明白自己是在尊重他,也好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可虞珵美偏不答,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
殷峙抓住了他搭在桌上的手掌,言语间多了几分恳切,“就当帮我个忙。”
虞珵美抬头,一双毫无波澜的翠眸望过去,嘴角边带了几分讥笑,“你这把刀是非要往我心窝里扎了?”
殷峙吃瘪,心中自然十分恼火。他知虞珵美本意,明白他不希望董彦涉险,若非万不得已他也不想逼他,可有些事总要有人来做,况且当事人都不曾拒绝,虞珵美又凭什么做决定?
“你就没想过问问董彦的意思?他寒窗苦读考取功名为的是什么?胸中又怀揣着怎样的抱负?你当董彦真的甘心一辈子躲在乡下当个教书先生?珵美,你是好心,可着实太过自私了些。”
话音落地,虞珵美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如同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指着殷峙的鼻子大骂,“那你何不去朝堂上问问,他们哪个不说自己是为了出人头地才考取功名?这些人要手段有手段,要家世有家世,他董彦算什么?不过就是个读了几本书的穷书生罢了!你无非就是想要找个信得过的榆木脑袋留在身边,一个贺知春还不够么!为何非要将我妹子推进火坑?我才不管他什么理想抱负,他这辈子就是有天大的野心也只能当个教书的!你说我自私?好啊殷小六,我今天就告诉你,我就是自私!就是无耻!我只剩这一个妹子,就是拿自己这条命换我也要护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