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天晚上下了场大雪,堆积在帐篷顶压出一个白花花的雪坑,被屋里的炭盆一烤,融化的雪水顺着藤条做的骨架蜿蜒而下。
虞珵美躺在床里侧,手指沾了水珠在布幔上写写画画。
没多久,搭在他腰上的手臂紧了紧,继而听杜明庭用慵懒的沙哑声道,“起这么早,画了些什么?”
昨夜又是一番云雨,虞珵美的骨头散了架儿似的,身子底下更是湿//漉//漉潮//乎乎的,动一动火辣辣的疼。
虽说二人才冰释前嫌,正是蜜里调油的阶段,可总被这么弄是个人都受不了,更何况虞珵美还有点儿小脾气在身上。
“你离我远点儿。”他用手肘推了杜明庭一把,不出所料没有推动,反而让“凶犯”逮住机会,磨磨蹭蹭地起了兴致。
“够远了,都快半根指头了。”杜明庭从后将他完全抱住,手臂上肌肉虬结,搂在巴掌宽的细腰上稍稍用力都怕给人折断了。
搂不敢用力,就那手掌在人家屁股上捏,腆着脸问,“酸不酸?大哥给你揉揉。”
“大哥!”
虞珵美彻底火了,猛地转过身,绿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一副虚张声势要吃人的架势,“你就不能节制点儿?万一老了”往后的声音越说越小,说到最后反倒是自己的脸先红了,“老了不举怎么办!”
杜明庭被他逗乐,搂着人在那两片//薄薄的嘴唇上用力嘬了一口,虎着脸斥道:“胡说!大哥是厚积薄发,要多少有多少!”
虞珵美简直拿他没办法,嘟囔了句不要脸,刚把身体背过去,紧跟着屁股上一凉,他皱眉发出“嗯啊”一声//呻//吟,知道是有人提着凶器又杀了进去。
二人就这么无所事事的荒//淫//了差不多半月,在进入隆冬前,杜明庭率兵重新夺回了秋穗城。
彼时虞珵美还在赖在床上未起,他都不知道杜明庭哪里来的那么多精力,成宿成宿的折腾,到了天明时分,还有力气去带兵。
实际上他并不清楚杜明庭是去打仗,只以为是日常的操//练,昏昏沉沉的睡了不知多久,察觉脸上一凉,再睁开时见杜明庭正坐在床侧默默注视着自己。
昏黄的灯光将他的脸劈成明暗两半,身上寒甲未除,手套上还带着铁锈和血腥味,唯有目光温柔得像水。
虞珵美瞬间清醒,想拉下他的手看看,被杜明庭举高躲开,“刚回来,冷。”
“你,打仗去了?”他问。
杜明庭“嗯”了声,见虞珵美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高兴,“怎么没跟我说。”
“看你睡得熟,”他将手套摘下,露出炽热的掌心,蹭了蹭虞珵美留在嘴角的口水印子,笑起来,“就是场小打小闹,何苦惊动你。”
他不知,虞珵美并未因他的体恤而感动,反倒产生了深深自责,自责这些天为何如此懈怠,同床共枕都没能看住人。
正反省,手臂被杜明庭拉了一把,听对方道:“起来!大哥送你个礼物!”
“是什么?”虞珵美踩着靴帮下地,身后杜明庭将自己的大氅接下批到了他的肩膀上。
他牵着虞珵美的手来到帐门前,兵器架上盖着一块大大的黑布。
杜明庭示意对方打开,虞珵美狐疑的看他,手一抬,刹那间一道白光在眼前闪过——是一柄白犀牛角打造的长弓!
虞珵美的身体在这一瞬间剧烈的抖了下,目中是藏不住的惊恐。
杜明庭未看他,而是将弓取下递过去,“不是原来那把,我差人新做的,比原来的那把更轻,更容易拉开。”
虞珵美知道他是在照顾自己如今没什么力气,手接过来,心却止不住颤抖,肩上忽然被什么重重压了下,继而见杜明庭压着自己的肩膀,正色道:“珵美,过去大哥欠你的,如今都会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