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峙非常高兴,为她取名祯。
祯,乃祥瑞也。
母凭子贵,惠妃获赏,封皇贵妃。
同年六月,她的弟弟贺知春授命八府巡按,代天子巡视四方,手持谕令,誓要荡平一切奸佞。
八年后贺知春归朝,任内阁次辅,距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一职,仅一步之遥。
而当年被他同带回朝的,还有一名姓董的教书先生。
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眼下,虞珵美在战场上的那一箭并未要古尔顿性命,但也临死不远。
是夜,乌力罕来到大帐,将服侍的侍女们都赶了出去,独自一人坐在床侧,轻声呼唤兄长的名字。
古尔顿费力睁开眼,先是眉头一皱,继而发出一声沮丧的呻//吟,“怎么是你。”
乌力罕听后不恼,盯着他布满虚汗的苍白面容,很轻很轻的笑了下,“你想见谁?”
许是没有力气,亦或者不想听对方说话,古尔顿没有回答,闭着眼睛静卧许久,就在他以为乌力罕已经走了的时候,耳畔传来乌力罕沙沙地声音,“大哥,你当年将其格儿送出去后悔过么。”
沉默中,古尔顿没有回答。
乌力罕从水盆中绞了手巾,为他将额上的汗擦干,继续道:“其实你早就已经与南人勾结到了一起,对么?说什么为了族人安宁,其实只是因为当年你帮南边那个皇帝夺取皇位,结果人家反手就把互市给关了,你恼羞成怒,这才嚷嚷着要开战。”
说到此,他有些同情的看向眼下的古尔顿,见他鼻间发出呼哧呼哧的响声,粗入如牛喘,想必是气急,就连胸口的纱布也渗出鲜血。
乌力罕不为所动,继续绞了手巾,擦过古尔顿冒出青色胡茬的下巴,缓缓道:“大哥,你我如今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也就不要拿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当借口,你是为了一口气,而我是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唯有其格儿,我的好妹妹,她本可以不必去死。”
他的手停了下,注视着古尔顿,如同审问般道:“你以为用其格儿引出那个小小的细作再将其告发,就能让南边那个兄弟相互残杀?可惜那细作实在厉害,先你一步杀了其格儿,反将你一局,让你不得不向大殷出兵。”
“为了那一战,你打着其格儿的幌子让多少人为你送死的?”
“合达克叔叔为了救你被杜云轩围困时,你竟狠心将他抛下,那是从小看着我们长大的叔叔啊!还有格鲁托哥哥,你见留不住杜家父子,就要他带人去送死!你的胜利根本不值得歌颂,那是用人命堆砌而成的鬼话!”
说到此,乌力罕终于忍受不住,呜呜的哭起来。
古尔顿有些憎恶地注视着自己的弟弟,不明白他要对自己说些什么。
“大哥,”乌力罕一抹眼泪,抬起头来,沙哑地向他道:“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中箭吗?”
古尔顿不解,见乌力罕眉毛耷拉着,咧开嘴笑了笑,那是一个很丧气的笑容,“是我托齐达叔叔向那个人指明了你的方位。”
刹那间,古尔顿的瞳孔瞬间放大,不敢置信般死死盯着他的脸,继而,他用尽力气,从喉咙中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怒吼,“你,背叛,我!”
“不是我,”乌力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