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说过你不是废物了,”瞿川扑过来,泪水糊了满脸,咬牙切齿,“你他妈怎么就是听不见!”
陆渊澄仰躺着,边流泪边笑,“我是美丽废物。”
瞿川跨坐在他身上,一把揪住他衣领,喝道,“去你的美丽废物!”
他嗓子哑了,俯下来和陆渊澄紧紧脸颊相贴,开口就破了音,“有的……有人需要你。”
陆渊澄身子抖了抖,紧接着瞿川听到他的笑声。
笑得很难听,还不如不要笑。
耳边一热,陆渊澄贴着他耳廓问,“要亲亲吗?”
瞿川哭得抽抽了一下,“……要。”
唇与唇碰上的时候他还要说话:“我需要你啊……”瞿川嗓音抖得不像样,“你看不到吗,我需要你……”
我揪着你的衣领生怕你下一秒就离去,我如此迫切地需要着你……
“嗯。”
陆渊澄仰起闪着泪光的眸子,含糊地说,“亲亲。”
所有的话都消弭在唇齿间了,瞿川揪衣领的手慢慢下移,改为搂,整个人都趴在陆渊澄身上。
小帝大概看不懂两脚兽在干什么,在抱枕上正襟危坐,耳朵不时抖动。
陆渊澄按着他的腰,“不用伸舌头。”
他亲得很纯情,比过往的每一次更柔和,瞿川恍惚觉得他是在吮一个安抚奶嘴,过了会儿陆渊澄又说,“想伸舌头了。”
辗转腾挪,他们甚至尝到了对方脸颊上泪水的味道,咸咸的,激得人泪腺失控,不住往下掉眼泪。
瞿川在分开的间隙里呲牙,“真丢人。”
像两个哭花了脸的小孩。
不等陆渊澄回答,他张口在对方因为流泪而不住滚动的喉结上舔了舔,“还好我喜欢。”
瞿川事后很尴尬,坐着给小帝洗脑。
“哥哥们打水仗呢。”他按住小帝乱晃的小脑袋,“大人才可以打水仗,你懂吧。”
小帝开始犯困,脑袋一个劲往瞿川手上蹭,嘴里呼噜呼噜。
另一个大人在身后问他,“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
陆渊澄挑明,“我妈明天就回来了,接下来想见面有点难。”
瞿川问:“你的手机是不是被没收了?”
“不算。”
陆渊澄说完拉开床头柜,摸出来一部号称可以挡子弹的老人机,“我能用这个,偶尔也可以用半小时手机。”
他把那部手机递过来,瞿川好一会儿才开了机,在通讯录里面看到寥寥几个号码。
“……她只许你联系这些人?”
“为什么?”瞿川无法理解,“她是因为你打架生气了还是别的原因,哪有把人关在家里的?”
陆渊澄是一个年满十八的大学生,甚至都快大三了,说出去有谁信他从十一月底就没去过学校,甚至还被限制外出,一天天在家看纪录片。
心理健康的人都得关出病来,更何况陆渊澄本就有病史?
“其实我有学东西,就是比较慢。最近记东西又慢下来了。”陆渊澄解释。
“至于纪录片……”他顿了顿,“我能看的东西不多,刚好她的平板上有,我就看了。”
瞿川望着他,许久,上手在他手背上搓了搓。
他的手干燥温暖,陆渊澄觉得自己的手背也烧了起来,失笑,“你这是什么表情。”
跟要哭了一样,明明不久前才刚哭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