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晗嘴里叼着根巧克力棒,蹙眉。
“我给瞿哥发消息他也没回。”戚守诚耷拉着眉眼,“不过我刚问了客栈老板娘,她说陆哥交代了,接下来几天别去敲门。”
这要求听起来……
印晗甩甩脑袋,眉头皱得更紧,“那个疯子呢?”
戚守诚知道她是担心王寰做了什么,而这也是他感到奇怪的点。
“听说他发烧了,在酒店躺了两天。”
“怎么?”印晗稀奇了,“良心不安,都病倒了?”
戚守诚说话时带了几分痛快之色,“他那样的人才不会……老天爷开眼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但就算排除王寰从中作梗的可能性,这三个人同时闭门不出似乎更怪异了点。
同一时间,苏镇东区,寸头拎着两大袋东西从电梯里走出来,艰难地刷开一扇门。
房里一片漆黑,再一看,卡槽是空的,连电都没有。
寸头小声骂了一句,“别烧死在房里都没人知道。”
他把卡插了进去,房内瞬间亮如白昼。
一个抱枕带着破空声袭来,寸头敏捷地躲过,哀叹着从袋子里往外拿药。
“王哥,你这样空调都不开,再吃一个礼拜药也好不了啊。”
室内透着股阴湿的冷气,窗帘拉得严实,像是很久没见阳光了。
王寰粗砺的声音响起,“拿来。”
他递过去两盒止疼药,地上已经散落着两盒同样包装的空壳,寸头忍不住劝,“虽说国内的药剂量小……但也不能这样吃。”
已经是说明书上摄入量的三倍了。
王寰就着矿泉水瓶里最后一口水吃了药,反手把瓶子掷过去。
塑料瓶和脑袋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笑得狰狞,“别给我假惺惺。”
寸头捂着脑袋,闻言愣怔,“我……”
“前天晚上,你在哪里?”
王寰想起那夜发生的事,喉头泛起腥甜。
“我?前天晚上我在、我在……”
他看到寸头这副支支吾吾的样子,怒意更甚,抄起手边剩下的瓶子就扔了过去,“你最好祈祷我死在这里。”
“否则,”他死死咬着话里炙热的血腥气,“你别想好过。”
仓库那夜的凌晨时分。
王寰带着人从饭店走出来,几个小弟都喝得有点晕乎了,互相搀扶着走成乱七八糟的两列。
饭店和王家有商业上的合作,王寰也喝了不少。
他很少在饭局上喝酒,寸头席间还悄声问他,“王哥,需不需要我喝?”
“不用。”王寰放松地倚在靠背里,抿了口酒液,“今天心情好。”
他没告诉别人自己去找了小瞎子的事,寸头兀自纳闷着,他已经站起来跟老板敬酒了。
“唱得好听!”王寰指着老板叫来助兴的戏曲演员,眯了眯眼,“会唱金陵塔吗?”
老板脸上有点挂不住,他跟这演员有私交才能这么晚把人请过来,王寰的态度太随意,他正想和稀泥,那位演员脾气好,倒是已经唱了起来。
他看着王寰那极为享受的神情,试探着道,“再喝几杯?”
王寰爽快地应下。
后果就是一顿饭下来连王寰的腿都走路有些飘。
他们入住的酒店离这里还有些距离,一想到这破地方晚上连车都叫不到,王寰就头痛。
酒劲彻底上了头,他嫌恶地避开其中一个小弟吐出来的东西,叫他们赶紧把人弄走。
几人赶紧东倒西歪地跑远了。
凌晨两点的苏镇人行道上只剩下王寰与寸头的身影。
在寸头第三次干呕的时候王寰终于爆发了。
“你他妈要吐就滚远点!”
他一脚踹过去,险些把自己弄倒,站稳后没忍住也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