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裹紧身上的衣服,露出一对干瘦的胳膊,捡起脚边的小石子往江里扔:“我经常来江里的。去年很热的时候,我发现了这里,就喜欢来这里泡着,不开心的时候也来。”
“信叔,你说死了是什么感觉?”虞尔说得轻易,却不知道他旁边的人心里正窝着火。
詹信冷哼一声,问他:“那你想试试吗?”
他单纯地笑了一下;“想。”
小孩被人突然压倒在地,单薄的背脊抵在细沙上,突出的几块鹅卵石硌得背脊青疼,詹信扼住他纤细的脖子,逐渐收紧到他面色充血,眼角泛出泪水。
虞尔从没看到过这样冷漠的詹信,将死的恐惧油然而生,就在他将要窒息之时,扼在他脖颈的那只手赫然松开。
“咳咳!”他本能地翻过身,头抵在浅滩,耳边是江水声还有自己尚未平息的心跳。
原来死亡是那么的难受,这一点也不好,和以前被欺负的时候一样痛苦。
虞尔顿时肃清了脑子里的念头,捂着刺痛的脖子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呼吸。
等他回过头,詹信的手上已经夹着一根烟了,问他:“你今年十岁都不到吧?”
虞尔想了想,他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也不知道自己几岁了。
“年纪轻轻的,什么机会没有,”詹信抖了抖烟,江风便把烟灰带走,留下一缕凌乱的烟味,“为什么想死?”
虞尔长叹一口气,按理来说小孩儿不该跟大人一样忧愁善感,可如果詹信允许的话,他也想尝尝烟的味道。
“因为我想重新投胎,这样我就有家,就可以去上学了。”
詹信看他,“所以你就是想去上学了?”
虞尔诚恳地点点头。
“不是……”詹信噗嗤一笑,对他说:“就这你就想死啊,呆子。”
“你就不怕下辈子更惨?而且没有下辈子呢,那你不就白死了?”
虞尔耷拉下脸,“原来有下辈子不是真的吗?”
虞尔这孩子尽学了些糟粕玩意儿,这种下辈子文学,大概是从路人骂街那儿听来的,诸如什么下辈子你都不配给我提鞋之类的。
但这孩子好赖不分,光记住一些神神叨叨的。
詹信看着他,江边的波光浮映在他脸上,这会儿的阳光倒是合时宜,烤得人都暖了。
“这种事谁知道,你见哪个死人还爬起来跟你说有下辈子?”
他说着把自己都说笑了,继续道,“但我知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从来没想过死,而有的人死了就是死了。”
“我跟你小越哥很早就没了父母,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虞尔有些难以置信,但詹信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只是拍拍他的肩膀:“我们都会有好日子的。”
“那我怎么样才能上学呢?”虞尔问。
其实据詹信所知,居委会那边也有在考虑虞尔的上学问题,但奈何他的身份还是个谜,就一直拖着。
他对虞尔说:“只要找到你爸爸妈妈就可以上学了”
“爸爸妈妈?”虞尔沉思着,在沙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