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哥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还以为咱还在以前那一层楼的院子里。那我就先放在店里再回来吧。”
“嗯。”詹信应一声,挂了电话。
大半夜的,一个人走夜路挺无聊。正好也累了,詹越找了个路边的公共座椅,放下背包,仰头靠坐着歇了会儿。
想把兜里的mp3掏出来放歌听,刚哼哼几句,他就听见不知道哪儿有人先吹了段口哨。
转过头一看,对面人行道正有个人拎着桶晃晃悠悠走过来,嘴里吹着小曲儿,看打扮像个无所事事的该溜子。
人走到路灯下,那人不知道踩着什么绊了脚,桶里的东西遭了晃荡,撒了点出来,给路面溅了一滩红。
“啥情况,血?”詹越看呆了,一时没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哥经常给他交代,出门在外,不要多管闲事。詹越又多看了几眼那人离开的方向,感觉自己没法不多管了,去的正好是他要走的道儿。
于是他提上行李,走到马路去瞅了眼那滩红色的液体。
还没多凑近,一股刺鼻的味道就自己奔过来了,詹信挠挠鼻子,还好不是血,是油漆。
不对啊,大半夜的带着桶红油漆,是谁家店铺要遭殃了?
詹越不远不近地跟上那人,发现他竟然在一剪子门口停下来了!
当时来不及管三七二十一了,詹越扔下行李箱就跑过去,眼看着那人抬起了桶要往门口泼,他直接破口呵斥道:“我草你大爷的,谁啊你!”
那家伙顿时被詹越给吓了一大跳,手里的桶都甩飞了,见詹越奔着他过来,哆嗦得抖了几下,马上反应过来,瞪腿就赶紧逃跑了。
偏偏詹越忘了自己身上还背着个大背包,没跑几步就累得追不上那人,只好气喘吁吁地回去,看着自家店门口的一片血色狼藉。
靠!
詹越扔下背包瘫倒在地,鼻子克制不住地犯了酸。
他真的没辙儿了。
等到大车和詹信赶来,詹越已经开了店门,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拎着个拖把出来。
“艹,没想到大半夜的还能碰见这事儿?”大车面露难色,皱着眉估量着,“这得泼了整一桶的吧?”
詹信看了一眼就没再关注,忙着过去拦着詹越:“哭什么哭,先别拖,等会儿你拿回店里又得把里面的地板给弄脏。”
“哦。”詹越抽噎着,抹了抹眼泪,把拖把放到了一边。
大车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小越,没事儿,这事儿不怪你,你刚回来就先歇着吧,这儿有我跟你哥呢。”
詹越身高也就比大车矮一点,看着已经快有个大人模样了,却还跟小时候一样爱哭,耷拉着眉眼,怯生生地看他哥。
这儿是全然顾不上自己的造型了,那顾可怜劲儿,就像是怕詹信会多惩罚他一样。
詹信嫌弃地看他一眼,冲他朝店里抬了下下巴:“小阁楼有桶洗涤剂,你去翻翻,顺便拿几副手套下来。”
“好。”詹越吸了吸鼻子,乖乖拎着拖把回店里。
见詹越走了,大车看向詹信,“信儿,你说会不会是那家干的?”
詹信知道他说的是哪家。
开店到现在也快半年过去了,虞尔走后,他们这帮人就开始钻心琢磨着怎么做好生意。
大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