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信继续说:“小孩子就是从肚子里钻出来的,像我这样,在肚子上划一道口子,才能把孩子拿出来。”
单纯的孩子被他唬住了,吓到结巴:“那,那信叔你的孩子呢?”
“在阳台上呢,”詹信重新盖好药酒的盖子,收拾好后,站起来拿手背拍了拍虞尔的肩膀,“去找你小越哥说说话,让他别哭了。”
小毛头十分听詹信的话,去了阳台。过去一瞅,小越哥正坐在张矮板凳上,手里拿着根狗尾巴草在地上晃悠,小鱼就随着他的动作,追着狗尾巴草的毛绒头,跑来跳去。
虞尔蹲在他身边,詹越看他盯着自己,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句:“干嘛?”
小越哥的眼睛有点肿肿的,但一点眼泪都没挂着,虞尔想着自己是不是记错信叔的话了,转而说一句:“小越哥,你真的是信叔的孩子吗?”
“啊?你们说啥了?”詹越问他。
虞尔如实回答:“他说你是他从肚子里生出来的,才有了那道疤。”
詹越一听,歪张着嘴,觑着眉:“我哥瞎说的,你这都信?”
“信叔不会骗我的。”虞尔努努嘴,不再说了。
小鱼玩儿累了,趴在地板上翻着身,巴巴望着两个小主人能摸摸它。
“你就是太好骗了,才老被人欺负。”詹越挠了它一下,把手里的狗尾巴插回脚边的花瓶里,继续说,“诶,你不是找到家了吗,怎么被我哥带回来了?”
虞尔蹲下来,手肘抵在膝盖上,捧着脸说:“我妈妈不要我了。”
詹越瞪大了眼,静静听他说。
“妈妈给我吃了一颗很酸很苦的糖,我吃了就睡着了,再醒来,我就发现我被扔在了路边。后来,我走了很远很远的路……”虞尔说。
“你流浪到繁子街,然后找到我哥?”詹越忍不住打断道。
虞尔摇摇头,“我只想看一看你们,不想来打扰。但是今天晚上,信叔看到我了。”
小鱼摇摇尾巴回了客厅,虞尔说得平淡,却把这番话衬得更沉重。
他是在看到詹信的第一眼就哭过了,害得身边的白发小哥以为他小小年纪就被生活磨得没脾气。
詹越因这经历,彻底没绷住,勉强压着声音说:“你帮我把桌子上的纸拿过来。”
“好。”
虞尔刚要起身,就看到头顶上已经有只手递了纸过来,詹信扒着阳台的玻璃门看他们:“小猫,你不怎么会安慰人啊?”
他再回头一看,才发现小越哥的脸红透了,两个眼睛泪汪汪,尤其詹信一说,他哭得更大声了。
詹信过来一拍詹越的脑门,说:“得了,大晚上的,哭得跟鬼一样。”
那一头白毛被拍得蓬燥,詹越弓下头,用手顺顺头发,挂着鼻涕说:“哥,我是不是要有嫂子了?”
他这忽然的一句,倒是把詹信给整懵了,忙说:“啊?你说什么屁话呢?”
“今天你跟舒可姐说话的时候,我就看出来点,后来你们走了,薛二姨告诉我的。”詹越说,“她说舒可姐喜欢你,让我帮着撮合你们。哥,你是不是也喜欢舒可姐,今天早上的时候,我感觉你在护着她,不想让她知道店里出了事。”
这番话把詹信的脑子说得嗡嗡的,舒可喜欢他?
说实在,詹信真没想到这一层。
今天早上那是因为店里被泼油漆这件事很麻烦,跟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