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不是未成年,我也不搞强奸,都是你情我愿的勾当,逢场作戏。”他说,“既然今天你们发现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年纪到了谈恋爱很正常。”
詹越走到他身边,曾经矮他许多的少年已经抽条长高,如今跟詹信差不多,递过来的目光也不似儿时的懦弱胆怯。
詹越挑衅地问:“倒是哥,这些年怎么没见你处个对象。”
“靠,这你也要管?”
詹信用他的话回复他,詹越破防了,捂着脸笑,没收住声。
挺难得的,居然会有一次被自己弟弟说教的时候。
詹信看着面前的人,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像从前那样去对待詹越了。
小屁孩儿一旦长大,就有了自己的想法,詹越是如此,虞尔也是如此。
对话变得僵硬,相处变得困难,他再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充大人,说天便是天,说地便是地。
他们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生长出了詹信所不知晓的根骨,行事思维都有了自己的风格。
就像今天说的,詹越的话确实没什么毛病,你情我愿的事情不需要别人置喙。
但要说起感情上的事情,詹信无话可谈。
他认识不少人,像他这个年纪还没有成家立业的,少之又少,更别说是没谈过对象的。
然而以詹信的条件,哪里会是那种找不到情人、讨不到老婆的人?
前几年詹信经人介绍,相过几次亲,却每次都不尽如人意。
有喜欢他追他的、有相亲的时候看上,死命闹着要结婚的,这些换作别人,恐怕早就修成正果,眠于一床了。
但詹信却在这个过程里发现了大问题,一个与那些姑娘们无关,归结于他身上的问题。
他对女人天生就没有兴趣,不管是现实里遇见的女人,还是三级片里赤身交叠的异性躯体,他都没感觉。
詹信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这事,平常仗着工作事忙,能很好的把这种倾向掩盖掉、忽略掉。而眼下当着詹越的面,更不可能把这种倾向说出来。
毕竟明天还得去看合作的厂商,他没空去医院男科挂号。
眼前被人递过来一支烟,詹越晃了晃,他推回去:“你最近没课上?今天怎么回来了?”
“想家了呗。”詹越说着,贱兮兮地反问,“因为家里住别人了,你不欢迎我回来?”
詹信:“虞尔是别人吗?”
“嗯嗯,不是。”他小声嘀咕,“就差不在一张户口本上了。”
今夜月明星稀,不冷不燥,特别适合聊天。詹信还想问问詹越的近况,问问他的日常,把这几年少说的话再多说几句。
一转眼,却看见詹越失神地盯着自己,对上视线了,他又犯怵垂下头,莫名奇妙说:“哥,其实我很想跟你说……”
正说着,詹越突然收了音,一串脚步声从天台院子的方向过来。詹信一看,是虞尔。
扎着马尾的少年拿着两瓶饮料,他见两人挺心平气和的,松了口气,递了一瓶给詹信,说:“小越哥回来了,那我把他房间让出来,我去杂物间睡。”
饮料被詹信接下,他顺手把另一瓶递给詹越。
詹信没多想,立马回复:“不用。”
虞尔见他都没过问小越哥,有点犹豫,而自己手里的饮料仍旧悬着,只好又问一遍:“真不用?”
詹信看了眼詹越,沉默的人这才开口,他没什么表情:“我就待这个周末,星期天还得回学校,不用腾位置,我去沙发上对付就行。”
他笑了一下,接过饮料,进了客厅又把饮料放在了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