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尔毫无防备,眼前就像是蒙了一层迷雾,无知无觉,只知道机械地跟着女人走。
而他被困于身体内的意识却在不断挣扎。一时间,记忆如沸水翻涌,滚烫又刺痛。
他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从看到她脸庞的第一刻,听到她声音的第一秒。
本以为经年愈合的伤痕,在这人的再次出现后功亏一篑。
他可恨的亲生母亲,虞可倾。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以前有一种拍花子,被他拍了肩膀,人就会昏迷或者乖乖听话跟他走。
其实是因为用了吸入式的麻醉药。
(ps:猫哥真不吃鸡蛋,一剪子老店那会儿有个员工送了个老母鸡来,詹信没想要的,小猫儿跑去跟那只鸡干瞪眼,就给他养着玩儿,后来……有机会留到番外讲,猫哥不吃能看得出是鸡蛋的蛋,其他蛋制品还是会吃,比如蛋糕之类的。)
第39章 他的殉情
什么感觉。
他说不上来。
从一开始的惊吓,到被控制的麻木,以及现在针如雨下般刺痛的慢慢恢复的知觉。
虞尔看着眼前几乎与儿时无异的人,心里莫名觉得平静。
那种心被彻底挖空的平静。
他到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
虞可倾把他带到了偏僻的街巷,一处瓦房改的简陋按摩店。
空气里飘浮着飞尘,门边挂着半掉不掉的封锁条,一进去还得穿过铺头盖脸的薄膜。
轻挑的笑声在这破烂的狭窄空间里十分清晰,除此之外,是窗楞边塑料帘子因风吹过发出的沙沙声,还有房顶漏水下来,砸在他脸上的短促碰溅声。
他麻木地盯着上方瓦片的空隙,雨水来得应景,甚至越下越大,直到一大盆不知名的黄色液体泼到他身上,虞尔终于透彻了神经,闷哼着弓背缩身,大口呼吸。
经那一泼,虞尔浑身都湿透了,他的双手被束缚在身后,身体底下是一张污痕遍布的按摩床。
嘴里酸极了的味道惊醒着感官,他用力挣脱绳索,没捆多紧,却粘黏在手腕上,让人更加焦躁地挣扎。
虞可倾看到他醒了,放下手里的铁盆,两眼笑弯:“你醒啦,柠檬水好喝吗?”
她一笑,就喜欢用手指勾着嘴角,虞尔注意到那玫红色的指尖,不寒而栗:“你一直在窥视我?”
虞可倾拉过一张塑料高凳坐下,翘起二郎腿:“我想看看你不行吗?你现在过得多幸福啊,和你那个叔叔一起。他叫詹信是吧?你们同吃同住,他时不时送你上学,天天买菜回家给你做饭,晚上的时候,偶尔带你出来散散步。”
“你到底要做什么?”虞尔盯着她。
“真是个不孝子。”她说着,从桌上摸出一根烟来抽,面目变得狰狞,“你在乎过我吗?我被判了九年,不生不死,折磨了整整九年!这都是你们的错!”
“那是你活该!”虞尔厉声回怼。
她露出一副被震慑到的样子,委屈说:“乖宝宝,你怎么能这样说妈妈。我坐牢,都是你那个叔叔害的,还有另一个女人,好像已经是你的养母了吧。”
虞尔睁大眼睛,望着她没说话。
黄花裙角忽动,罩着人款款走来。虞可倾靠坐在按摩床边,替虞尔丢掉几片身上的柠檬,又帮他刮走额前的湿发,从脸颊摩挲到颈项。
她莫名温柔,轻声安抚颤栗的虞尔:“乖乖,我知道,他们都瞒着你,你是无辜的。”
“你想知道真相吧?”她忽然笑起来,捡来麻绳,一圈一圈缠绕住虞尔的脖子,再慢慢拉扯两头收紧,声音癫狂,“关于一切的真相,关于你,关于我,还有我那个该死的爱人!”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他,为了他,我可以牺牲自己,我愿意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