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西楼犹豫着讲述着手上折扇的来历,眸色微黯。
傅良夜瞳孔诧异地睁大了些,他不可思议地伸出手,将雕花的扇柄握进手里。
他的指尖不住地颤抖着,珍惜地抚摸着黑檀木上雕刻的纹式。
这桃花扇,虽不是原本阿蛮画给他的那柄,但从表面上瞧,几乎无差。
他将扇面儿徐徐推开,那满树灼灼的桃花儿霎时映入眼帘——
其实,桃花扇原本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柄素面纸扇罢了,只因有一日他去挽月楼寻谢阿蛮,粗心地粘上了案几上的胭脂,使得素白的扇面落下了一抹浅红。
扇子并不珍贵,随手丢掉再换一柄也无妨。
可阿蛮却觉得好端端地丢掉过于可惜,于是她突发奇想,抬笔在扇面儿上添了满树的桃花儿,竟是与那胭脂渲染之处相映成趣。
正因是阿蛮所画,他才喜爱得紧,一直带在身侧。
扇面上是同阿蛮相差无几的笔触,狼毫细细密密地点染出满树桃花,却独独缺了那一抹浅浅的胭脂色。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转瞬之间,残红凋落。只见故人已逝,处处物是人非。
“我以为它早被水泡烂了,未曾想被你留着,沈卿他…画得真好。”
他用指腹细细摩挲着扇面上沈卿题下的那两行诗句,眸底红成了一片。
“人生忽如寄,怜取眼前人。”
那是沈卿至死仍滞留于红尘的遗憾,他把它题在桃花儿扇上赠予自己,最后同自己道了一声珍重、珍重。
傅良夜转身,把一双含泪的眸子望向晏西楼——那便是眼前之人,同样也是心上之人。
微风穿亭而过,卷起一地黄叶。
晏西楼站在风中,衣袂纷飞。
他就那般背着手,关切地望着傅良夜,眸子里沉甸甸的情愫几乎要凝成实质。
晏西楼探身向前,试图用手心接住傅良夜眼睛里落下的那颗泪。
衣襟却忽地被傅良夜扯住,他向前微微一倾,碰到了人柔韧的唇。
桃花折扇于面前一挡,素白流苏在风中悠悠荡荡。
傅良夜踮起脚尖,试探着去舔吻晏西楼的唇角。
晏西楼心下怦然,手臂揽过人的腰肢,情动地去撬开那张诱人的唇。
傅良夜被人弄得头脑发热,瞳孔赤红。他急切地去含住人侵略的舌尖,贪婪地攫取着唇舌间独属于晏西楼的略略清苦的味道,忘记了周遭一切声响。
……
晏西楼就是这样的,平日里古板正经得像个老和尚,稍微撩拨一下便要脸红害羞。
可若是真招惹得狠了,让人开了荤,那可就变成一匹狼了。
就如同现在这般,恨不得把傅良夜嚼吧嚼吧连骨头带肉都给吃掉。
直到傅良夜的指尖摸索到人的腰封,正欲趁人不经意偷偷解开之际,二人身后忽地传来一声刻意放重的咳嗽声。
第45章 一向发娇嗔
陆漾川不住地拿眼睛偷瞄湖畔那对儿交颈缠绵的鸳鸯。
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