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岑苒望见正欲进城的陆漾川,急切地朝人呼唤了一声。
陆漾川脚步微顿,循声向南望去,只见谢岑苒正扬鞭向城门处疾奔而来,臂弯里似是揽了一个人,瞧着像是受了伤。
怎么没瞧见晏甄?难不成那怀里受伤之人是……
陆漾川瞳孔骤然缩紧,一时不敢再向下想,一种不祥的预感霎时涌上心头,催促着他将目光落在谢岑苒怀里抱着的人身上。
纵然还隔着一段儿距离,但陆将军仍旧辨认出了那受伤之人的身份——的的确确是他那不省心的小徒儿晏夭夭!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
陆漾川心脏狠狠一坠,像是被甚么东西抓了掉了一块儿肉般紧着发疼!
这厢他好不容易等到谢岑苒跑马过来,只胡乱地将手中的红缨枪丢至身后士卒的手中,整个人快若离弦之箭,“嗖”地一下窜到两人身边儿。
陆漾川伸手将昏迷不醒的小丫头抢进了怀里,手忙脚乱地仔细探看夭夭的伤势。
望着缩在自己怀里不住颤抖的夭夭,他后知后觉地用手背在晏甄前额上贴了贴,直接被晏甄此刻的体温烫得心脏猛地一颤,连忙蹙眉朝身后茫然不知所措的士卒吩咐道:
“呆站着做什么!还不快些叫郎中过来!”
只不过一会儿功夫,古灵精怪的小花朵怎就蔫吧儿成这样?
望着晏甄烧得通红的脸颊,陆漾川索性将身上的外袍扯了下来,将冷得直哆嗦的小丫头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
此刻他也顾不得同谢岑苒说什么话儿了,只抱着夭夭抬腿向城内疾步走去。
“将军!你且带着这小姑娘到我家来,看着小脸红扑扑的模样,这小丫头准是在发热,若是吹着风可不好!”
白发苍苍的老翁见状,连忙将两人招呼进了自家屋子里,只告诉老伴儿把床榻收拾出来,让昏迷的小姑娘躺了上去。
与此同时,随军郎中叶行舟被几个士卒架着肩膀请了过来,只见他忙得脑袋顶儿的头发都立了起来,只随着脚步一颠儿一颠儿地上下摇动着。
“可是将军受了伤?怎么唤得这般急啊!”
叶行舟背着个包袱马不停蹄地赶来,进门一望见陆漾川,便扯着嗓门儿嚷嚷开。
他这才刚替最后几位受伤的士卒包扎完伤口,水还没来得急喝上一口,便被陆漾川火急火燎地拽了过来,只以为是晏西楼出了甚么大事儿!
“行舟,你过来瞧瞧!夭夭怎的还这般热!”
陆漾川没工夫跟他解释许多,探手摸了摸夭夭的额头,头也不回地对叶行舟说道。
“夭夭?”
这厢叶行舟在榻前稳住脚步,揉揉眼睛定睛一看——
只见这受伤的不是别人,好巧不巧,正是那晏老大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亲妹妹晏甄。
就这么个宝贝疙瘩,可比晏西楼受伤了还要棘手,叶行舟顿觉心里压力骤然飙升,后背登时噌噌渗出层热汗。
叶行舟也没心思再耽搁时间,忙着侧身坐到榻沿儿上,端详着晏甄后脑勺儿上的伤口。
随即,他又探出指尖搭上了小姑娘的脉搏,仔仔细细地摸上一摸。
“嘶,发热大概率是因脑后伤口所致,只是…这脉象怎的如此紊乱,体内似有股阴气肆虐,一片混沌,着实是…”
叶行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