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样,那好吧。”
乌野微微侧头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隧道的拐弯处,收回目光。偌大的水母管里,收罗了几十只水母,有一只红色的在高空里漫无目的地游荡,周围也没有任何临近的生物。
旁边有不少家长带着孩子来玩,来了一波又走了一波,只有他一个人木头似的站在那里。
乌野站久了腿累于是蹲下来,伸手无意识地用手指甲去轻刮面前的玻璃缸。
他并不太想承认自己因为江离的忽视而在闹别扭。
明明自己比秦泽更可怜,为什么他对秦泽总比对自己好呢……
大概他们都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吧,彼此更亲近一点似乎也是理所应当。
自己不过是江离捡的一只丧家犬罢了。
他早该认清自己的身份的……但是,人啊,就是这样,总会抱有幻想而忘掉一次又一次赤裸现实的好心警告。
只要下一次江离对自己再好一点,他又会再次陷进无尽的漩涡里。
乌野就在那里胡思乱想,突然手腕处一暖,他茫然地扬起头,江离背对着蓝色顶灯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我和阿泽都逛完啦,你怎么还待在这里呀!你那么喜欢水母吗?喜欢的话咱们就买一个,门口就有好多人在卖。”
回程的路上,乌野捧着一个小水罐,身旁是江离和秦泽喋喋不休的说话声。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手心里漂浮着的那一只小小的红色水母,纤细柔弱得就潜入水中的几缕血丝,随着汽车的颠簸,它也在不停地翻滚着,像一团慢慢腐烂的心脏。
第20章
秦泽父母并没有离婚,只是分居了。秦泽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渐渐地走出了低谷。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平常的正轨上,三人一起上学,一起去饭堂,一起回家。江离和秦泽依然是三人中话最多的那个,甚至他们还恢复了以往吵架的频率。
好像一切都没有变。
但是乌野知道不是。江离比以前更加关注秦泽的一举一动,他们三在一起的大部分时间,他都在有意无意地观察秦泽的脸色,每次两人闹别扭后,他都是一幅心神不宁的样子。
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后,秦泽的排名退步了不少。以前他和江离都是稳定在年纪前五十名以内的,即使是不靠竞赛的加分,也是稳上国内重点大学的实力。
但是这次他只考了第78名。
虽然一次考试算不了什么,但是各科老师都觉得他的劲头不比从前了,他们班的班主任还三天两头地找他谈话,而作为秦泽的同桌江离更是被委以重任,老师让他好好监督秦泽。
“你要出去吗?今天好像不用上补习班。”乌野看了一眼日历,提醒正在收拾桌面作业,准备背起书包的江离今天是周日。
“嗯!”江离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我跟那家伙去KFC写作业,他嫌在家里集中不了精力。我晚上晚饭前会回来!”
“等......”乌野下意识想叫住他,但江离低头看了一下腕表,急匆匆地走了。
咚咚咚一阵下楼声过后,乌野就看见他骑着自行车离开,没有一点顺便问一下自己要不要去的意思。
其实很正常。这个很正常。
乌野趴在窗口边,看着江离远去的背影想。
毕竟,他们共同语言多一点,也更亲密一点。在江离心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