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怕痒,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忙求饶。
“睡,睡床上,哈哈哈,停!床上,哈哈哈,我说你睡床上……”
两人闹腾了好一阵,江离闻到他身上的烧烤味:“臭死了,快去洗澡。不然,休想睡我房间。”
秦泽走后,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江离依然懒懒地躺在席子上,打了一个哈欠,看着夜空,“不是说今晚有流星雨吗……怎么还没来……”
他脑子昏昏沉沉,眼皮不住地往下坠,过了会终于还是挺不住直接阖上,“阿野……待会,流星……来了叫醒我。”
乌野回头,江离的头歪到一边,已经睡着了。
乌野把地上的垃圾扎起来,收拾完到一旁的水槽洗干净手后才坐回竹席上。
身旁的人的呼吸声沉稳缓慢,周围的凉风习习,隐隐有虫鸣响起,一切都是那么的安详宁静。
但是乌野的内心却没法平静下来。
江离像过去无数个夜晚一样,坦然地沉睡在他身边。
他刚才和秦泽喝了不少酒,嘴唇处还残留着一层浅浅的水光,红润得像一颗熟到好处的樱桃。
乌野移不开自己的目光,他知道自己在觊觎着这辈子都得不到的珠宝,任何妄念都是可悲可笑的。
但是,但是。
他控制不住自己。
或许是高考结束了,长久以来的高压环境被打破,内心囚困住那只恶魔的牢笼也随之破了一个窟窿。
他俯身,慢慢靠近沉睡的江离,他没有喝酒,但是浑身的血液都在往上涌,耳膜处都能清晰感受到心脏每一次的脉冲。
亲上江离的那一刻,全世界都静止了。乌野无法描述那一刻自己具体什么感受,因为他感到的只有眩晕。
仅仅只是把自己贴上去,他几乎已经神志不清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秒钟,也许是几个世纪,江离忽然动了。
乌野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从竹席上跳了起来,没维持住平衡又摔了下去,余光掠过天台门口,那里站着一个人,正看着他。
是秦泽。
江离茫然地睁开眼,黑蓝的夜空忽然滑过三条白线。
“流,流星……”他迟钝的神经慢慢反应过来,睁大眼,“是流星!”
“阿野,快,许愿!”他坐起来。
不远处的两个人都没有回应他的话,冷冷地对视着。
秦泽眯着眼盯了一会乌野,就在乌野以为他会上前来给自己一拳的时候,他忽然露出一个怪异的笑来。
眉梢间的讥诮和轻蔑藏都藏不住。
他才不屑于揍这只想要吃天鹅肉的癞蛤蟆,那只会平白侮辱了自己的身份。
秦泽一步步走过来,经过乌野的时候连一个眼神也懒得给,径直把刚醒懵在原地的江离拦腰抱了起来。
江离:?
“醉得跟个猫似的,等下下楼梯要是又把脚给摔了,那你这辈子就瘸了。”
江离此刻头还真的晕乎乎的,本来就很困,他也懒得争了,“哦。”
秦泽转身离开之前,对着乌野冷笑一声,以胜利者的姿态抱着他注定的战利品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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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间,江离被颠头一下一下地磕在秦泽的胸上,硬邦邦的,非常难受,“放我下来,我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