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明明应该是狡黠的,眼前的这一只却难得的单纯可爱,像是常年居住在仙山上的狐仙,没有沾染过人世的乌烟瘴气,朗朗如明月。
孟鹤兮心里觉得有趣,面上却表现得愈发可怜。
“小狐狸。”在对方再次转身之后,孟鹤兮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抓住后者绑头发的那根墨绿色的发带,扯进了掌心之中,那头柔顺的乌发从孟鹤兮的指间滑过,比最上等的丝绸还要柔软。
而对方像是完全没料到这个变故,眼神先是茫然,继而瞬间积聚起寒冰,看着孟鹤兮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不管怎么说孟鹤兮此刻到底算是个伤患,真刀真枪的干一架可能真不是小狐狸的对手,他当然也不想找死,所以在小狐狸动手之前他就先跑了,后者下意识想追,最后却并没有动手,只是冷冷地盯着孟鹤兮的方向。
而孟鹤兮就停在马路对面,挥着手里的发带,得意地冲人笑着:“要是你愿意告诉我名字,我就把它还给你。”
明明是他抢了人家的东西,却还恬不知耻地拿这东西作为筹码要挟对方,简直是个无赖。
可惜小狐狸并不理会他的挑衅,很快便收回视线,走进了酒吧里面。
看着那背影,孟鹤兮勾了勾唇,鼻尖凑近手里的发带,一股清淡的冷香霎时萦绕在他鼻间,跟个登徒子似的,他深吸了一口气,喟叹道:“真香。”
这晚孟鹤兮没能如愿问到小狐狸的名字,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没再见过对方,但小狐狸倚在门边睥睨他的模样,却无数次出现在孟鹤兮的梦里。
一起在梦中出现的还有那条被他视若珍宝每日放在枕边的发带。
“……孟二、孟二!你在发什么呆呢,叫你好几遍了,听没听见我说话——”
徐路明的声音将孟鹤兮从遥远的记忆中唤回来,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喝了口酒,偏过头问好友,“你说什么?”
得了,自己刚刚那一通全说给鬼听了,徐路明被气得不轻,提高嗓门在他耳边吼:“我说——台上那个白毛——他好像一、直、在、看、你——”
孟鹤兮没什么表情地扫他一眼:“你是不是有病?”
平白被骂,徐路明很冤:“我怎么了我?”
“隔着这么远,他看得见我们这边就有鬼了,而且我压根就不认识他!”
徐路明乐了,埋汰他:“我说孟二,你是不是忘了这儿是什么地方了,这可是gay吧,在gay吧看一个男人需要相互之间认识吗?不需要,互相看对眼了下一秒就能直接滚.床.单,怎么你出个国还变纯情了……”
“……”孟鹤兮感觉脑子有病的是他自己。总之今晚就不该出来找什么乐子,尤其不该来【夜色】。
他和海市气场不合,跟【夜色】尤其是。
“不过这白毛长得不错,还会敲架子鼓,怎么样,要不考虑考虑?就是他好像是个Alpha……”
“考虑你大爷的,滚。老子不喜欢Alpha。”
徐路明不滚,非但不滚还直接上手了,搂住他脖子阴阳怪气道:“是是是,你不喜欢Alpha,不喜欢都差点因为一个Alpha把海市闹翻天了,要喜欢那还得了?”
孟鹤兮:“……”
今晚所有的一切,不管是人还是物,似乎都在提醒他过去有多荒唐、多可笑。
他唯恐避之不及的、不敢想、不敢念的那段过往,血淋淋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