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绝情人,却偏生了一双多情眼。才会一次次叫他泥足深陷,分不清真假。
“啧,是我考虑不周,孟二少是体面人,已经吐掉的口香糖怎么还会愿意捡起来吃,来,孟二少,我敬您一杯,就当我赔罪了!”
陪你大爷!
金夜明每说一个字,就仿佛在孟鹤兮心口扎上一刀,后者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身上每一寸肌肉都紧绷起来。
他在心里发誓,但凡这狗东西再多说一个字,他今天就非得打断他的牙不可!
“哎呀孟二少,你手怎么流血了?”旁边的一个公子哥眼尖,夸张地叫了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便都集中在孟鹤兮身上,他也是直到这时才发现自己居然捏碎了手中的酒杯,碎玻璃割伤了手心,鲜血混着酒液滴答滴答地落在茶几上,混着洒落的酒水晕出很明显的一滩血迹。
而他却浑然不觉,感觉不到疼。
金夜明已经将岑雩从地上拽起来,抱在大腿上。见状,他阴阳怪气道:“孟二少这也太不小心了吧,张新,赶紧喊个服务生过来,给孟少处理下伤口。”
包间里五光十色,镭射光照在面前那一张张脸上,让所有人的面孔都显得怪异可笑,孟鹤兮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累。
他竭力将自己的目光从岑雩脸上收回来,站起身:“不用了,就是手滑撞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出去抽根烟。”
金夜明发完了疯,恢复成了个正常人,怜惜地吻了吻岑雩的额角,将周围的血迹吻去,冲孟鹤兮笑道:“那请便,不过孟二少可要快去快回,等下我们还有精彩节目。”
孟鹤兮点点头。包厢门被合上的那一刻,他脸上的笑意彻底涤去,脸色变得阴鸷无比,走到洗手间门口时,终于憋不住,一拳砸在了墙上。
他心里十分清楚,金夜明这狗东西今天突然对岑雩发难,摆明了就是故意的,他们两个以前就不对付,现在对方就是要借岑雩踩他的脸。
而他之所以会和金夜明结下梁子,归根结底也是因为岑雩。那样一只漂亮的狐狸,谁不曾觊觎,谁不想拥有,哪怕这只小狐狸已经被打上了别人的印记,而那人还是他们轻易得罪不起的主。
金夜明就是其中一个。他手段龌龊,岑雩不搭理他他就背后使阴招,孟鹤兮知道后就揍了他一顿,之后金夜明就恨上了他,连带着也恨岑雩。
所以孟鹤兮根本不敢想象这五年里像今天这样的事发生过几回,私下里那人又遭过怎样的罪。
站在洗手间门口,孟鹤兮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半包烟的时间里,他脑子里转过很多个念头,想的最多的是要不要直接冲进去将岑雩抢出来。
抢出来,带去Y国,再也不回来了。岑雩如果乖乖跟他走就最好,如果不乐意,那他就把人锁起来,锁在床上,或者真的给他打造一只金笼,把人关里面,哪里都不准去,只能留在他身边。
不管岑雩是爱他还是恨他,都无所谓,总之他们得那样纠缠一生。
这是最好的办法。
早在五年前他就给岑雩打上了烙印,这只小狐狸合该就是他的,永远都该是他的。
姓金的算什么东西,凭他也配作贱岑雩!
可最后,孟鹤兮什么都没做,抽完最后一根烟后,他慢吞吞走回包厢,正要推门进去时,透过半开的门缝,看见岑雩正跪在金夜明脚边,脑袋枕在后者大腿上,是个乖顺又臣服的姿态。
那双漂亮的眼眸正巧对着门外,和站在门口的孟鹤兮遥遥一望,孟鹤兮心头剧颤,身体几乎站不稳,而对方只却漠然地看了他一眼,